不是鹅毛大雪,不会积下太多,有什么可赏的,这样想,就说了。
十九姑却道:“听说今晚有大雪。”
三春蹙额:“何以见得?”
十九姑道:“宫里不是有钦天监吗,人家已经算出今晚有大雪,明儿那狗皇帝才会去南苑赏雪,听说南苑是京城赏雪的最佳处呢,娘的,最佳的地方,最佳的女人,都给那狗皇帝占了,所以海大川他们才想反。”
海大川的心思,正如允礼说的,所以三春忙提醒十九姑:“你别掺和他们的事。”
十九姑点头:“我明白你不想和他们来往,我找他也只是问问宫中的情形,毕竟他在宫中安插了人。”
在宫中安插了人,三春觉着是意料中的事,只是好奇海大川安插的那个人是谁。
十九姑咽下一口红薯,有点噎,三春推给她杯茶,她喝了两口感觉舒服多了,道:“连路线我都打听好,就看你的了。”
三春握着一杯茶,没有喝,欣赏似的看着茶水上浮着的碧绿的叶片,那叶片仿佛就是她,给命运煮了,再也回归不到最初的新鲜,而今浮荡在人世间,为的就是一刀手刃仇人,亦或是被仇人一刀手刃,如这片茶叶,便成了人世间多余的部分,茶叶会被倒掉,她也会被丢弃,或许比茶叶更惨。
心里自嘲的笑,机会到来,自己反倒有些彷徨,是忌惮雍正?还是忌惮允礼?
喝了口茶,刚好将那片茶叶含进口中,慢慢咀嚼,清香中是微微的苦,她最喜欢这种境界,人生亦如是,太甜不好,因为物极必反,甜中间或苦,才是人生的最完美体验,可是,打她出生至今,除了苦就是苦,她与母亲给家人排斥,而今喜欢上个男人,却又是仇人的弟弟。
突然眸光一凛,道:“明天,劫御驾。”
十九姑只听个‘劫’,吓得手一抖,红薯差点掉下,忙问:“你打算当街行刺?”
三春摇头:“那不成,宫中侍卫何其多,我们根本无法靠近雍正,我的意思,我会突然出现,拦御驾告状。”
十九姑松口气:“海大川也说,当街行刺最蠢了,甚少有成功的,远不如美人计好用。”
她又提海大川,且一副无上尊崇的样子,三春很是担心,再次提醒:“海大川那个人能言善辩,心机颇多,你离他远些。”
十九姑不十分赞同她的话,可是又不好顶撞她,就含糊道:“我省得。”
三春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你省得最好,那个成少主能将京城这么重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