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询问李忠犯了什么案子,假如听说李忠是行刺皇上,三春突然间吃不准住持师太是否还有胆气收留玉珈。
谁料,住持师太什么都没问,微微颔首:“只是小寺清苦,还需李二奶奶将就些。”
听这意思,是收留玉珈了,三春心里略加安慰,看去玉珈,见她站起向住持师太合十施礼:“谢师太。”
话一转:“师太都不问问,我夫君所犯何罪吗?”
就在三春怔忪间,住持师太含笑道:“那是衙门该管的,不是我这个出家人该管的。”
这话听表面的,有些倔强,稍微思考下,就能领会到住持师太那慈悲的佛菩萨心肠,三春对这位老尼再次刮目相看。
玉珈却道:“但我必须告诉您,我夫君犯的罪是刺杀皇上。”
住持师太呵呵的笑了:“皇上不是好好的么。”
三春忍不住问:“师太怎知皇上好好的呢?”
住持师太将手中的佛珠轻轻放在榻上的小几上,仍旧是满面含笑:“若皇上出了事,你们也不必来我这小寺避难了。”
聪慧如三春,当然明白其话意,假如雍正真的给李忠杀了,恐怕给吕家报仇只是其一,不知有多少人会欢呼雀跃呢,说不定皇位会直接落在廉亲王允祀手中还是会落在谁的手中,总之如是那样,李忠就成了有功之人,而不是罪犯。
老尼简单的话语,却是大智慧,三春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玉珈,丈夫之死,大悲大痛,她哭都哭不出来,听了住持师太这几句话,竟是潸然泪下,以往她对佛法的理解,仅限于叫人向善,今天更深刻的明白,佛家之人,都是大智大勇者,她对住持师太千恩万谢。
住持师太看了看她,像在思量什么,半晌道:“既想藏身,施主这个样子是不成的。”
玉珈不明所以。
住持师太续道:“若官府各处搜寻施主,我这小寺距离京城最近,怕难逃过,施主这种穿戴未免太扎眼,所以,施主应该落发。”
玉珈一惊。
三春亦是有些意外,简单想想,住持师太说的没错,玉珈传俗家衣裳,即使换上海青,一头乌发于众尼姑中太鹤立鸡群,可是头发对于一个俗家女子的重要性,堪比性命,她犹疑的看去玉珈。
方才那一惊如蜻蜓点水,匆匆来也就匆匆去了,此时玉珈甚是平静,淡淡道:“就请师太为我剃度。”
三春失声喊道:“孙小姐!”
玉珈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