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带着三春慢悠悠踱步过去,将前排第一个拉过来,没胡子,衣裳普通,他看去三春。
三春摇头。
再拉过一个,有胡子,他就亲自扯了下,胡子是真的,再看三春。
三春依旧摇头。
就这样查了一个又一个,都不是云啸,看人群只剩下不到十几个人,孙尚荣也问得累了,就让三春自己去认。
三春扒拉下这个,又扒拉下那个,都不是,正想检验下一个,突见那人神色有异,仔细看他长着浓密的胡须,身上穿暗紫团蝠老爷袍,头上戴青缎瓜皮帽,脚蹬千层底布鞋,而他一只手,却是顶在旁边那位老伯腰间的,他和那老伯紧贴着,一副惊怕的样子,其实是为了遮掩挟持,骤然间三春便知道他是谁了,看了他一眼,转身便去查下一位。
如此都查过,无果。
住客们也都遣散了。
孙尚荣凝眉思索,自言自语似的嘀咕:“那云啸,真的升天遁地了。”
三春咬着嘴唇,想了想,凑过去,小声道:“奴婢觉着,升天遁地是不可能的,差不多是他藏匿在某处,根本没随着这些住客出来。”
孙尚荣微一凝神,随即喊杨易:“重新搜,桌子底下米缸里头,所有的地儿都要搜。”
于是,重新一轮的鸡飞狗跳,正在戈什哈搜的时候,有人喊:“刺客!刺客在那里!”
仍旧站在院子里的孙尚荣和三春同时循声看,见那喊的人是店里的伙计,方才伙计出来倒泔水,见有人攀援上客栈的墙头,借紧挨着的大树跑了。
孙尚荣喊戈什哈去追,哪里能追到。
折腾了半天,孙尚荣回到房间坐定,虽然让云啸跑了,但他依然非常高兴,且赏赐了三春,毕竟坐实了云啸是反贼的事实。
一晚上冷眼旁观,三春怎么都觉着孙尚荣和云啸不像是一伙的,暗忖,他们既然不是一伙的,而李忠的说云啸是血滴子不会错,那么云啸先是潜入孙家,这又追踪孙尚荣到霸州,究竟是为了什么?
思绪一点点蔓延开去,想血滴子都是为雍正办差的,查的或是反贼或是贪官或是对雍正有异心者,突然心底投进一点点光亮,该不会是孙尚荣犯了什么事,雍正派人来查他?
对,一定是这样的。
孙尚荣倒是完全如常,依旧是白天去龙泉寺为雍正祈福,听高僧讲法,晚上回客栈住宿。
直至第七天晚上,孙尚荣用罢饭,又喊了随行的小吏往他房中弈棋,只叫三春上了道茶水,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