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的门吱呀启开,玉珈放在腿上的手倏地一抖。
踏……踏……踏……
李忠走的极慢,一步一步,踏在玉珈心坎上。
他到了床前,也不掀盖头,只是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忽而闭上眼睛,幻想掀开盖头的刹那,露出的是三春的绝世美颜。
然,盖头掀开后,是玉珈娇羞的低垂着头,李忠心一沉,转身即走。
玉珈感知不对,抬头喊他:“二爷往哪里去?”
李忠脚下一滞。
玉珈起身追过来,至他身后道:“二爷厌弃我?”
李忠没吭声,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玉珈柔声细气,却不乏严肃认真:“你我经过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彼此都不容易,上天眷顾,终成眷属,这其中更有三春的操心费力,为了救你,她不惜卖身进孙家,得以见到我,又为我出良策,假孕迫使我父亲将你放了,二爷不顾念我这么多年的痴心等待,也该顾念三春为我们做的这一切,假如二爷视我为陌路,实实辜负了三春的一番心意,她若知道,必然不安,因为……”
顿了顿,方说:“她一定以为是因她,二爷才不肯同我洞房的。”
李忠抬起开门的手,缓缓的垂了下来。
玉珈抿嘴一笑。
李忠猛的回身,将其拦腰抱起,腾腾走到床前,放下,自己也压了上去,彼此鼻尖触及鼻尖,嘶哑着嗓子道:“并非是我不喜欢你,我只是感觉欠你太多,我的命是你给的,我的荣华富贵也是你给的,我李忠是个大男人,仰仗女人过日子,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玉珈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柔声道:“我连人都是你的,我所有的一切便都是你的。”
吐气如兰,李忠脑袋嗡的一声,周身紧绷,心里劝着自己,罢了罢了,这辈子注定与三春无缘,戏里听来的那句话说——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他想,木已成舟,假如自己执意纠缠下去,三春过的不安生,也伤害了玉珈。
一狠心,吻下去,只是嘴唇碰到嘴唇时,心竟是那么痛那么痛,眼角有泪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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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李老太太五更刚到即起了炕,昨晚她也睡得不好,还不是因为兴奋,如愿以偿娶了孙家大小姐做儿媳,礼部又送来了公文,李忠已经成为粘杆处三等侍卫,大婚之后即往衙门上任,这一切美事仿佛从天而降,李老太太庆幸自己坚持要李忠娶玉珈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