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珈再问:“可有一次以死相逼?”
孙夫人依然摇头:“未曾。”
玉珈又问:“假如女儿以死相逼,娘会怎样?”
孙夫人不假思索:“娘会顺从你的心意。”
玉珈还问:“您知道女儿为何不同娘大吵大闹,不以死相逼吗?”
孙夫人以手给女儿拭泪:“我儿最懂事。”
玉珈抓住母亲的手:“是因为女儿怕吓坏了娘,这里虽然是咱们的家,可娘应该和女儿一样,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爹他忙于公务,其他姨娘又明争暗斗,大概是恨娘不死呢,除了女儿,娘没有可依赖的人,所以女儿即使想嫁李忠,除了固执的不肯另嫁他人,也不敢和娘争执,不敢以死相逼要娘妥协,今天,女儿亦不想以死相逼,女儿只求娘帮女儿瞒下此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法子救李忠,而他是给人冤枉的,但凡救得李忠,女儿答应娘,管他生张熟魏,凭娘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女儿,女儿一定嫁。”
说完,泣不成声。
孙夫人身子一滑,抱住女儿,亦是泪流满面:“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傻呢。”
玉珈脸上滚落大颗大颗的泪珠:“李忠救过我,当年若不是他,女儿就给人玷污了,大概,你早已没了女儿,知恩图报,这是女儿该做的。”
当年的事孙夫人也知道,谁让李忠一无功名二无财富呢,守着个铁匠李的空名号,只不过是给人笑话,当下唉声叹气道:“你用这样的法子救了李忠,若不嫁李忠,反倒让你爹怀疑。”
听话听音,玉珈心下暗喜,抽离自己,咚咚磕头:“请娘成全。”
旁边的寒香也跪了下去,咚咚磕头:“请夫人成全小姐,小姐这么多年太可怜了。”
最后,游嬷嬷也跪了下来,咚咚磕头:“请夫人成全大小姐,大小姐这辈子就这么点心思,老奴这么多年看过来,都已经于心不忍。”
孙夫人仍在犹豫:“李忠有什么好呢?”
玉珈反问:“爹有什么好呢?纳了那么多房妾侍,娘还不是一心为他操持这个家,但凡爹有个风吹草动,娘还不是比谁都担心。”
孙夫人目光柔和得如同无风之水面:“我与你爹,是结发夫妻,纵使他纳了那么多妾侍,依然善待娘。”
玉珈立即道:“所以娘,以女儿现在这样的年纪,另嫁,也只能是为人做妾或是填房,更何况女儿谎称怀孕呢,不是结发夫妻,怎知嫁的男人就善待女儿。”
孙夫人皱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