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收拾地上的秽物,抱着三春放在榻上,问她:“你怎样?”
三春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声如蚊蝇:“感觉自己在倒悬,好怕!”
允礼迟疑下,捞起她抱在怀里,贴近她的耳畔轻声道:“别怕。”
他的嘴唇触着三春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扑上三春的脖颈,只是,三春都感觉不到了,人已经昏迷过去。
刘景泰来时,允礼正为三春推拿,跟旁人学的,原本学的是内家功,也不知好用不好用,苦于没有郎中药物,他只能这样做来缓解三春的病情。
刘景泰见三春在,着实吃了一惊,还以为是允礼病了呢,带的岂止是风寒药,还有很多大补之物,也还有其他一些日常所需物事,因允礼是在此苦修,不方便给太多人知道,刘景泰连个小子都没带,自己赶车,将那些大大小小啰里啰嗦的物事搬到允礼的禅房,累得气喘吁吁,见允礼正以手掌抚着三春的后心,而三春的上半身,是趴在允礼腿上的,刘景泰岂止吃惊,还有些难为情,小心谨慎的叫了声:“爷,奴才来了。”
允礼倒是神色如常:“带熬药的家什了吗?”
刘景泰手指小银铫子:“带着呢,李姑娘这是怎么了?”
允礼住了手,将三春放在榻上:“昨晚冒雨而来,淋病了,烧得时而昏迷,你赶紧去院子里熬药。”
刘景泰忙道:“嗻,奴才这就去。”
他是伺候惯人的,头脑灵活,手脚麻利,找来几块碎砖头,简单在院子里支起炉灶,往柴房抱了些干柴塞入炉灶,点燃,烟气冲天,呛得直咳嗽,眼泪也哗哗的淌,总算将火稳住,他累得坐在地上直喘。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那小银铫子咕嘟嘟冒出热气,草药味弥漫开来。
房门开,允礼打房中走出。
刘景泰起身迎上,有些话怕不方便问,可还是忍不住问:“爷,李姑娘昨晚为何冒雨而来?”
明知三春和允礼,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三春毕竟是同李忠定了亲的,大晚上的,还是瓢泼大雨,若非发生了天大的事,她怎么会来找允礼呢,更奇怪的是,她是怎么知道允礼于此苦修的?刘景泰忍不住想,难道是王爷早告知了那姑娘?
允礼至今没仔细问过三春,所以道:“她说她离开李家了,其他的,你看她病的如此重,我怎么好追问呢。”
刘景泰猜测着:“离开李家,会不会就是同李忠退掉婚约了呢?”
允礼已经料到如此,但他习惯说话留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