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
未知过了多久,轰隆隆的雷声把她惊醒,睡眼朦胧中见如意正在关窗户,她叹了声,又下雨了,暮春时节,这雨水未免太频繁,正想问如意外头晾晒的衣物可有收回,耳听咚的一声,房门给人撞开,惊得一回头,见李忠闯了进来,酒气熏天,上衣也不知丢在何处,赤裸着上身,健硕的手臂隆起一块又一块的肌肉,头发和身上皆是半湿。
如意过去道:“二爷来了。”
李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三春说。”
三春似乎预感到什么,忙道:“这时辰又是这样的天气,你让她去哪里呢?”
李忠胡乱往外一指:“随便哪里都成。”
如意见他醉了,已经胆怯,就道:“我去厢房。”
说完不等三春开口,蹬蹬跑了。
房门咚的关上,三春心就一抖,装着若无其事的让李忠坐。
李忠却道:“咱们成亲。”
三春提起茶壶的手僵在半空,也不回头,一壁倒茶一壁道:“你喝醉了么,我爹娘家人故去未满三年,我需要守制。”
李忠大手一挥:“守制是男人的事,女人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三春道:“你说的也没错,可你别忘了,我的父母家人并不是瓜熟蒂落而亡,他们是惨死,冤死,血海深仇我不能报,难道我为他们守个三年两载都不能?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正如老太太说的,我是个不祥之人,沾上我的人都没好下场,所以……”
顿了顿,鼓足了勇气:“我们不合适。”
李忠一愣,明白她所谓的不合适是分手的意思,就道:“按你说的,我师父还是朝廷海捕的反贼呢,我也不祥。”
三春摇头:“这不一样,神鞭张只是你的师父,且他有罪无罪还未可知,多半是莫须有的罪名,而我的家人,他们是朝廷宣告天下的反贼,连长眠于地下的祖父都未能逃过此一劫,鞭尸,死了的人或许无知无觉,可是活着的人,会痛彻心肝的。”
吕氏一族,活着的人,唯有她一个,痛彻心肝的人,是她。
即便是听闻家中惨遭灭门,她都没有放声大哭,大爱无声,大恨亦是无声的,可是渐渐的,家人的惨死就像宿醉,一点点侵袭她的身心,这痛的后遗症便是,不能想,一想,呼吸都快停滞。
今次说起,她如同才遭重创,痛得佝偻着身子,浑身颤抖,像风雪中枝头挑着的那枚枯叶。
李忠发现她似乎不对劲,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