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李忠想了想,想起李孝为了买官,拿出了五百两家底,他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打水漂了?”
三春也下了炕,奇怪道:“您那五百两,不是给了果郡王府后厨管事李全了么?”
李孝道:“我是给李全了,他说替我找门路,今儿他叫人捎话来,说叫我过去一趟,我还以为事情成了呢,乐颠颠的赶到果郡王府,谁知李全却说银子是递上去了,但事情没成,人家嫌少。”
李忠如释重负,笑哥哥小题大做:“嫌少,咱不买了,把银子退回来不就得啦,瞧你哭的像个小怨妇。”
李孝却苦笑:“退回来?那些官老爷都是老虎,入了他们手的银子,你想退回来,那就是虎口拔牙。”
说完又哭,捶胸顿足:“那可是我攒了多少年的家底,现在官没买成,家底没了,我以后可怎么活,子儒他娘也会跟我闹个没完没了。”
一个大男人,如此嚎哭,三春还是第一次见,劝了劝不管用,也就听之任之了。
李忠也劝,李孝不听,李忠就道:“你也甭哭,不就五百两银子嘛,我给你。”
三春怔愣。
李孝亦是感觉纳罕,也不哭了,用袖子抹了把泪水问:“你每个月才几两银子,你哪来五百两那么多?”
李忠是为了安慰他,是为了制止他哭,是酒后失言,夸下海口才发现自己其实很穷,嗫嚅半晌,不耐烦的将手一挥:“大不了我去抢。”
李孝吓了一跳:“老二你可不能那样做,你才回来几天呢,再出事,还得背井离乡出去逃命。”
瞬间,李忠无言以对,须臾捶了下自己的脑袋,惭愧自己一顶天立地的汉子,家里遭了事,竟束手无策,徒有唉声叹气的份儿。
三春静默立在旁边,于这个家,她是渐渐融入进来的,那也是同李忠定亲之后,明白这个家再怎么穷,这个家里的人再怎么不好,此后漫长的岁月,这里,家是自己的家,人是自己的亲人,她见哥俩一个哭一个愁,最后下了决心,道:“我有五百两。”
她声音不大,却如惊雷,震得李孝一愣,李忠亦是猛地看她:“银票,你没还回去?”
那脸色铁青,显然又触动了不开心的事。
银票是没还回去呢,三春不想为此事两个人再发生不快,没有明确回答,含糊道:“不是银票,是我受伤在云家将养时,果郡王让人给我送去五百两银子。”
李孝一脸懵怔。
李忠神情奇怪,不是恼怒不是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