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晚,钮钴禄氏派人用一顶小轿,将燕五儿悄悄接入府中。
浑然不知此事的允礼忙了一天公务回到家,自有风荷带着丫鬟们过来服侍他洗漱更衣,拾掇齐整,刚刚坐下捧起茶杯,门口侍立的小丫鬟进来道:“禀王爷,大福晋来了。”
掌掴钮钴禄氏,无非是想以此断绝钮钴禄氏二次加害三春之心,然毕竟是夫妻一场,还是年少结发,听闻她来了,正为某事烦忧的允礼微微点下头。
等钮钴禄氏过了槅扇进了房,允礼若无其事的道:“福晋这会子还没歇着?”
钮钴禄氏也当什么都没发生般:“王爷没有回府,妾身焉能就寝。”
说完于允礼对面坐了,二人中间隔着个炕几,风荷为钮钴禄氏奉了茶。
允礼道:“我成天忙的不落屋,也说不定哪天就在衙门睡了,也或许是醉倒在酒肆,福晋不必每晚等我回来。”
钮钴禄氏莞尔一笑:“妇唱夫随,王爷不归,我就是不睡,再说我白日里也睡得够多。”
见她如此,允礼也不赘言,一副听之任之的神态,继续喝茶。
钮钴禄氏继续捡些无关紧要的话说了半天,见允礼目光慵懒,晓得他疲乏,心里想,丑媳妇难免见公婆,这事非说不可了,于是道:“前几日进宫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可是狠狠的把我训斥了一番。”
允礼有些意外:“皇后因何训斥于你?”
钮钴禄氏故意轻叹:“还不是为了王爷后继无人。”
老生常谈,允礼眼皮垂落,没有接下去说。
钮钴禄氏自顾自道:“皇后娘娘说我身为嫡福晋,该为王爷的子嗣多费心,皇后又说我不能生养,而今孟福晋那里也没动静,就该张罗为王爷纳庶福晋,王爷知道,我是有苦衷的,张罗了许久,没一个合适的。”
允礼截住她的话:“我并没有纳妾的心思。”
钮钴禄氏见炕几上放着本书,晓得允礼有睡前看书的习惯,扫了眼,不是孔孟典籍不是唐诗宋词也不是兵书,上写四字——风物雅志,钮钴禄氏之父阿灵阿学富五车,她当然也读书识字,明白这本书应该是街边购来的杂书,她是了解允礼的,为人,由内而外,干干净净,不仅仅平时衣饰整洁,也容不下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不知允礼为何突然看这种书。
内心感慨,丈夫,于自己而言,越来越陌生,能看这种书,大抵是给那个李三春渲染的,长此以往,真怕允礼为了那个李三春,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来,深深担忧,于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