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晓得三春一定会把碧玉簪还给他,本打算问一问三春行刺她那个人的事,却不想三春透漏出云氏兄妹的秘密,允礼想,这个云啸,对三春是种威胁。
见他半晌不语,刘景泰问:“那云啸的事,还接着查吗?”
允礼一个恍惚,收回心神道:“当然查,我所知道的一切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
说完,道:“你叫李忠过来。”
刘景泰抬头看看墙上的西洋自鸣钟:“这时辰,李忠该去康亲王府了。”
允礼抬抬眉:“这么早?”
刘景泰笑了:“爷不知道,自打李忠定了亲,比往常可是勤快多了,他兼做两府的教拳师傅,为了腾出时间给康亲王府,就把咱们府里的时间提前了,不过因他教的认真,侍卫们也没有怨言,个个还说功夫精进了不少,爷你说,李忠有这么好的功夫,作何还学什么劳什子辫子攻,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允礼道:“他学神鞭功的时候,神鞭张并未海捕,他又不是先贤,怎么能料到今日之事呢,再说,你不会功夫,不知道习武之人,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的功夫悉数学到手才好呢。”
刘景泰笑容快溢出脸来:“奴才是不懂这个,奴才倒是好奇,若以爷的功夫比李忠的功夫,李忠能否和爷过上三招两式呢?”
能否过上三招两式是奉承的说法,允礼心知肚明,坦言:“若论骑射,他或许不敌我,如论拳脚,我或许不敌他,术业有专攻,彼此擅长不同罢了。”
刘景泰道:“奴才倒是觉着,爷的拳脚、刀剑、轻功都不错呢。”
允礼摇头感慨:“这些年忙于公务,疏于练功,只能勉强自保,若遇强敌,也得逃命。”
说完,自嘲的一笑:“再不是当年的意气风发了。”
刘景泰忙说:“爷才二十多三十不到,正是意气风发的好年华。”
他不懂的是,允礼所言再不似当年,多为心境,当年他亦是谨小慎微,于众阿哥中并不显山露水,正是他的“大隐隐于市”,使得他一直游离于众阿哥之外,夺嫡大战,全身而退,但至少当年他对很多事有着太多期冀,而今的他只是用心打理雍正交办的差事,日子按部就班,一天天过,没惊涛骇浪,也没意外惊喜,平静平淡,岁月如磨刀石,磨平少年意志。
忽然一个侧目,发现窗外的杨柳正浓郁,春正盛,岂可辜负。
喊刘景泰:“去园子里走走。”
不料刚出门,门上听差的来报:“王爷,宫里来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