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天杀的,临走前居然连小民家中唯一的一口锅都给用石头砸烂了;他们这哪里是受灾的可怜百姓啊,他们分明就是贼匪流氓,游荡在岳州城内,专门欺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
由这两名苦主挑头,跟着,就有陆陆续续的人站出来,跪在地上开始控诉恶民的恶行。
而此次,围观在刑台附近的百姓几乎是岳州城内的三分之一,人人听到这声声啼血般的话,皆露出义愤填膺之态,更有甚者,竟当众脱口而出要将城中灾民撵出去之类的话。
要知道,此刻围在刑台附近的百姓,不仅仅只有岳州城内的原有百姓,更有从城北聚集而来的灾民。
当听到城内百姓如此排斥他们这些前来避灾的灾民时,许多灾民都因为羞愧而垂下了头。
没有人比他们更能体会此刻这寄人篱下的感受,虽说是韩大人接纳了他们,可是他们也清楚,对于像他们这样的外来人,岳州城内原有的百姓本就不是很欢迎他们。
因为他们的到来,让岳州城的街面变的拥挤混乱,因为他们的到来,城内治安出现了混乱,甚至为了接济他们,听说韩大人还将原本州衙用来慰藉城中贫苦百姓的粮食都拿出来给他们先用。
他们也是有良知懂得羞愧是什么滋味的人,当然清楚他们的出现破坏了岳州城内原有的平衡,也悄无声息的占有了本不该属于他们的东西;城中的百姓能够容忍他们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很大的宽厚了。
可让他们都没想到的是,灾民中的部分人居然聚众生事,将岳州城内闹的鸡犬不宁;现在,他们走到街道上,不时的就能看见被人指指点点、一眼嫌弃的眼神,虽然他们也很是委屈,可是,这种委屈他们也必须承受,因为那些受到伤害的人比他们更无辜。
眼下,对城北灾民来说最不堪的事情被人当众提出来,且看着那一个个受害者声泪俱下的模样,他们唯有垂下头,将脸上的愧疚之色小心遮掩,连一句辩驳的话都不敢说出来。
赵凌始终保持着冷漠的神色,就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眼睁睁的看着刑台下的不少百姓都垂下了头,而看他们的衣着打扮,一眼就能认出这些人是来自于城北。
再扫了一眼对城北灾民十分排斥的原有岳州城的居民,赵凌慢慢的在心里数着数字,最后,待现场的气氛已经渲染到了顶点的时候,赵凌朝着坐立不安的韩放瞟去一个眼神。
韩放立刻如稚兔般跳起来,小跑到一侧,赶紧打着手势就要衙役将早就压来的人朝着刑台押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