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次膺看着手中的纸张,思忖一会,才开口。“务观,此人确定清白?老夫近乎腐朽,举荐他即便出事也无妨,但你的前程远大,万一……”
“辛公放心,我已查验过,非是海匪或者东瀛人。”
“观其言,审其行,应当是有大才,你我联名举荐,自是把握十足,不过……”
辛次膺说了一半,又看了看书信。
“单是进献火药配方,就想让朝中相公们核准火器监,未免儿戏些。”
“这不取法其上得乎其中么,您和那汤相公意见相左,若是只举荐,说不得还要找籍口。若是开口要的大些,起码小子的差遣能保证。”
听见如此,辛次膺捻须笑笑,“务观家学渊源,深得真传。”
陆游也是一笑,“好教辛公笑话,都是些上不得台面小伎俩。”
“务观要觉得他是个人才,那不如索性加些功劳,让朝堂诸相公拒绝不得。再说,你的年纪,是时候去朝堂历练一番。眼下金人上窜下跳,以老夫看,说不得要有一战。把这猛火药在军种散开,乃我辈重任!”
陆游何许人,瞬间就捕捉住重点。
“若是功劳,只有军功快些,眼下福建路并无战事。”
“才说你激灵,现在迂腐起来,谁说没有战事,剿匪不也是战事?”
“调动禁军的事情,我等能插手?”
“就在你们能插手的范围内。”
“您是说,金花岛?”
辛次膺点点头,算是认同了陆游的说法。
金花岛是海匪一处据点,其实是片群岛,星罗棋布,地形复杂。福建路的水师禁军、弓手们数次围剿,都未能彻底灭绝。
金花岛主岛四面悬崖,唯一能靠船的地方修建有临海的堡垒。平日里小股官军无法攻入,大军到时,海匪早已人去楼空。等到回撤,又会再次出现。
拆毁的堡垒没有数日,便再次屹立在崖边。
“金花岛上不仅有海匪,只怕还是东瀛人的重要据点。前几日你们发现的军器案,和它脱不掉干系。”
陆游接话道,“以前没有猛火药,奈何不得,此番有此利器,一次荡平,必能断绝匪患。”
“正是此理。”
战争的行事从来都是以武器的提高改变,以前剿匪,并不能彻底消灭金花岛的海匪。此次有猛火药,陆游和辛次膺的想法也有了改变。
定下议程,剩下的就是施行。
陆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