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
“妙极,妙极!这阕破阵子,比之前朝李氏那首,高明太多。难得你一届高门弟子,也晓得为国尽忠,不过,最后一句太年轻,未免有些浅白,尚需斟酌。”
“还请决曹赐教。”
梁范面不红,心不跳,心安理得把辛弃疾作品据为己有。
至于如何回报,那也简单,帮助其实现愿望,不给他写这阙词的机会便是。
“词中沙场征战的热烈,意境雄奇,能看出你小小年纪便有杀敌报国、恢复山河、建立功名之壮怀。这最后一句,的确不好接。若是年岁大一些,比如老夫,自可换成‘可怜华发生’。”
陆游徘徊几步,说出想法。
梁范嘴里如同塞个鸭蛋般,怔在原地。
宋诗第一,果然非同凡响,可怜华发生和原作当中的可怜白发生,何其相似!
这就是大诗人的底气吧。
“梁小子佩服,决曹此句,点睛全文。”
陆游说着,执笔就在宣纸上开写,笔走龙蛇,苍劲有力,一口气喷薄而出。
“这阙词送与老夫可否?”
“宝剑赠英雄,在下拙作虽非保剑,若决曹喜欢,乐意至极。”
见梁范应允,陆游便在题头写上一句“赠福州决曹陆务观”。
不得不说,陆游的字体,古往今来也是一等一的佳作。
“灯下书成铁砚穿”,并非浪得虚名,能看出钻研各大家,兼容并蓄的痕迹,最终自成一派。
“大家之风!”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没人不喜欢恭维。
显然,陆游对自己写的颇为满意,不过一转头看见作者,“临波,既然是你的词,不如写一篇?”
梁范一听,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连忙推辞。
“晚辈跟随师父习得硬笔,乃逍遥派千年独门秘技,寻常笔用的生疏,不敢献丑。”
陆游一听,翻看他手,果然见不到常年握笔的痕迹。叹息一声,“贵派祖师铁心远离俗世,写不得一手毛笔字,自然也就得不到青睐,好手段。”
梁范知道陆游是杰出诗人,却想不到上来就考校。心里暗自侥幸,幸亏学生时代喜欢背诗,脑中藏货不少。
不过,并未结束。
“金人势大,收复中原、复我宋室,乃我辈毕生事业。临波既是名门高足,可有何见解?”
这是策问,单考校文学素养不行,还要问及国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