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司空腾地转过身,蒙头睡觉。
好嘛,本来是一件好事,生生让她给想成了愁事。他有权怀疑她是愁上了瘾,遇事就往愁了想。没愁事?没关系啊,只要有心找总能找到的。
她要不要改名叫谢可愁啊?
###
萧家两口子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可到了谢府,那纯粹都是喜。
萧宝信让众人给捧的感觉连路都不会走了,但凡一举一动都怕闪着震着碰着,连回容安堂都是被谢显给扶回去的。
什么送萧凝去绮云阁,和人家交好,跟没有这么回事了一样,风头给人家抢的一塌糊涂,萧宝信自己都不好意思。
“我真没这么脆弱,早上我还打了套拳呢——”
忍无可忍,在谢显扶着她要亲自扶她沐浴更衣的时候,萧宝信爆发了。
“你别再咧嘴笑了,都看着你小舌头了。”
谢显笑:“那你今天肯定看到了很多人的小舌头。”
萧宝信默,的确是,连平日里笑不露齿的袁夫人的小舌头她都看到了,都快看着胃了。简直不要太高兴,一路上遇到的丫环婆子都笑脸迎人,道声恭喜,连送他们回来的时候挑的灯笼都被谢母吩咐换成了红的。
除了谢母赏的阖府一个月月银,谢显回头又赏了容安堂下人每人两个月的月银,萧宝信身边的四大丫环每人五十两银子。
谢显身上没散碎银子,他发出去的赏钱全是大手笔,在明月怀里揣着的银票,明月羡慕的眼都红了。
知道郎主高兴,但高兴也不带这么撒钱的——这么撒也得撒的一视同仁啊,他呢?
他呢?
夫人带过来的陪嫁丫环伺候夫人辛苦,他伺候郎主也辛苦啊!
谢显当然没理他,根本注意力就不在他这里,全在萧宝信身上呢,恨不得自己都当萧宝信的腿,怕她走多了路腿疼,他代她走。
拗不过谢显,萧宝信躺尸一样无奈地任由谢显服侍,偏他没服侍过人,手忙脚乱的,不是扯掉她几绺头发,就是往身上撩水的时候将水溅到她眼里,好不容易出了浴桶穿衣裳就穿了半天,扶着她又没注意地上的水好容易一脚给她绊倒……
让她自己来还好些,他这一掺合是想把她撂倒啊,还是撂倒啊?
“郎主,你就放过我吧,让我自己来。”萧宝信头疼,二十来年都让人伺侯惯了的主儿,一朝一夕就想伺侯别人,这不是闹呢吗?
谢显脸都绿了,后怕。“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