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他怎么能这样?你没看他带着手下那几个御史写的那折子,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都是亲戚,真没有他下手那么狠的!”
“玄晖,你给三叔想想办法,看有没有办法有皇上那里说说好话,帮三叔一把。”
谢显都要笑场了,让他给想办法还要拉上萧御史,这是敲打谁呢?
没萧御史,他就不会被去职免官了?
意思是哪怕给萧御史擦屁股,也要他将这事儿圆满解决了……这样的理由,三叔还敢更蠢些吗?
“御史中丞干的就是参人的活儿,建康城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若不参人,就会被人参,同样二选一,三叔会选哪一个?”
这可真怪不得人家,谁让你干出这样的事呢?
“那你看,怎么办吧。”谢祭酒——
不,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谢三爷,没有官职带着了。“我也快四十了,丢官倒也罢了,就是这丢的方式太丢脸。”
他没敢说让谢显想想辙,最好立刻就能官复原职。
别说他侄子是尚书,就是皇帝也没这么朝令夕改的。可是若是不得着个什么说法,他总感觉就这么沉下去,再无出头之日了。
“我去探探皇上的意思,三叔不必忧心。”
平日里谢显就是什么都淡淡的,一副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冷淡风,谢三爷尤其看不惯。跟谁呢,没大没小。
可是今天谢显还是这态度,他却莫名地觉得安心,谢显这么平静说明啥,这就不叫事儿啊。
“三叔等我消息。”
叔侄俩说完事便离了容安堂,一个回了三房里,一个出了府。
不过谢显却并没有进宫面圣,而是去潘府找潘朔,见了他那个庶出的侄子。
说是他侄子,其实倒比他小不了几岁,与谢显同年,只是没谢显高,没谢显帅,也没谢显那显赫的家世。
才学是不错的,出口成章,只是所论实事却有些激进,与他庶出的身份不大相应。看得出为了能够入得了谢显的眼,没少下功夫,也豁出去了。
“你想出仕的原因是什么,只是摆脱你的身份吗?”谢显状似不经意地问。
潘朔一掐大腿,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这不是废话吗,他都说过的啊。
却不料自己那侄子潘子路半点儿虚的没有:“是,也不是。”
“我不仅仅是为了光耀门楣,也切实想为平民百姓做些事。尚书可能不知,我姨娘就是丫环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