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的回话,谢婉眼瞅着她阿兄的脸瞬间涨的通红。
“我哪里惦念什么,不过是……不想因为我的缘故带累了别人。”谢显语气生硬。
当然,如果他的脸没那么红,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谢婉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笑笑。
“阿兄与我何必遮遮掩掩,虽是小娘子,但我看萧大娘子反而坦坦荡荡。”
哪里是坦坦荡荡,分明是活的肆意张扬,连不得已的妥协都留着后手,身上长着刺。
谢婉年纪毕竟小,见的世面有限,可谢显却在皇帝身边日久,于朝堂也好,各方面心细如尘。更不肖说他对萧宝信几次行事,已经有所见识,这就是个惹祸不怕祸大的主儿,想让她吃个哑巴亏,她能跳起来让那人变哑巴。
真真嚣张又跋扈的小娘子。
谢显想到萧宝信,脑中便不禁浮现出那日她与他在车里,外面下着滂沱大雨,她声音温润,对他说:
只要一眼,便是万年。
谢显眼里已经是化不开的温柔。
谢婉将兄长的变化皆看在眼里,“阿兄迟早得偿所愿。”说完,笑嘻嘻地走了。
留下谢显皱了半天的眉,半晌才反应过来谢婉话里的意思,脸色顿时一变,莫不是阿娘透露出只言片语,让阿妹才有如此认知,胆敢打趣他这兄长了?
这并不是他乐见的,自身周遭就是个泥沼,他并不希望将她拉进来。
谢显站在原地良久,才叹了口气,抬腿去了袁夫人所居的佛堂。
原本袁夫人便笃信佛教,谢侍中一死,她每日除了去老夫人那里晨昏定省,最常在的便是这佛堂。说是佛堂,早就已经逐渐扩大,几乎半个院子都供着各类佛像,佛经更是不知凡几。
谢显过来时,袁夫人正在抄经,听了他的来意,袁夫人的笔下并没有停。
只问他:“你当真不愿娶萧大娘子?”
“是。”谢显道:“希望娘……不要干涉我的选择。”
“行了,我知道了。”袁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去歇歇,眼底都青了。多大的事,也值当你跑这一趟。”
说的好似轻飘飘的,没有萧宝信没有半点重量。
谢显心里闷闷的发堵。
“你是我儿子,我岂能不让你随心?你且放心吧。”袁夫人索性放下笔,满目萧索。“你呀,扰的我都无心抄经了,果然是我的孽障。”
“是儿子的错。”谢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