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好长相好,他昨晚就听过了,可是全然两种迥然不同的观感。
谢显心不在焉地又想起青溪桥边灯光映照下那张肆意飞扬的笑脸,跟宣示主权一般的,霸道又可爱。扯着袖子不让他走,非要掰扯出一二三来,终其一生他都忘不了这一幕了。
“说实话,你也二十了,是该成亲了。你说你要是已经成亲了,就没这么多事儿吧。不过,这也说不定,指不定那女人发起疯来还让你休妻再娶,那就是个女中色、鬼,咬着你就不撒口了。”
潘朔一个人絮叨叨了许久,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谢显耳边。
“其实,你是不是……我妻舅认识个民间的医生,他那里有药……嗯嗯……”他直冲谢显挤眉弄眼,意思是不说你也明白。“你要不要试试?”
谢显哪里不懂他的意思,冷冷地瞥了潘朔一眼。
好在他还没傻透,还会看脸色。
“我这不也是急玄晖之所急,想玄晖之所想吗?”潘朔讪笑。
他知道一个男子被人质疑那方面肯定是很伤,可是他这也全是为了谢显好,就他这高门大户接触的一个个至少表面一模正人君子样儿,谢显怕是接触不到这方面的人。
他俩是好友,是知己,他知道啊,他有来路啊。
“挺好用的哦,你考虑考虑,我用着觉得不错,来路可靠,不怕会传出去。”潘朔小声说,怕谢显不好意思,连他自己都搭里头去了。
谢显表示他领了潘朔的好意。
虽然领起来的确让人不怎么舒坦。
“潘兄可知,这个月我告假几次?”谢显突然问。
潘朔一愣,他已经被撸了官,现在还在家里呆着发霉,他哪里知道?
“唔,这才月初啊,顶多也就一次吧。”
谢显摇头,“我上月末犯了气疾,此病畏暑惧热,犯起病来便十分扰人。是以一直在府休养,直到前日才上朝。”
“你说,就是我这样的身体,与哪个成亲,能护她一世周全?”
“先祖考三十五岁病故,先父亦未过了三十五岁——”
潘朔听傻了,“玄晖,你不能总这么想啊,也许你就能长命百岁呢!”
“我今年二十,也不知还有几年可活了,何必因为一时兴起,耽误了别人。”谢显说着,淡淡一笑,眼中的恋慕已然一闪而过。
“……这,我说不过你,可令祖、令尊哪个也都成家立室了,也没自个儿过啊——要不然哪有你,哪有令尊呐。”潘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