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霍小漓从梦中醒来。
她做了一个冗长又辛酸的梦。
梦里,她一脚踩在泥潭里,动弹不得。
她试图拼命的从那泥潭里站起身来,却无力从心。
远处好像有人走来。
那人很高,很大,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挽着袖子,像极了年轻时的苏峥。
他朝自己伸出手来,从泥潭里抱她出来。
霍小漓想看清他的脸,奈何越是努力越是看不清楚。
罢了,是谁都无所谓了。
她想睡,似乎又格外清醒。
她被困在一个局里,挣扎着想离开,却又于心不忍。
她的脑子里乱成一团。
梦里的场景不断在切换,她的父亲砸碎家里的古董花瓶,在与母亲争吵。
母亲大着肚子,哭的满脸都是眼泪。
父亲那么绝情,看着母亲的眼泪也不为所动。
父亲拿起外套,摔门而去。
母亲瘫坐在地上,将碎裂的花瓶捡起,朝着门口摔过去。
场景再次转换,医院里,母亲绝望的面孔下,眼神却是决绝的。
父亲骂她狠心,她一语不发。
霍小漓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后,看着父亲用手掐着母亲的脖子。
结局不欢而散。
外面的落叶簌簌的往下落去。
母亲被推进了手术室,她一个人站在走廊里,看着人来人往,里面是母亲痛苦的喊叫声。
母亲从手术室里出来了,可她的肚子没了。
霍小漓守在病床前,问她的宝宝哪里去了?
换来的,是母亲一脸的眼泪。
父亲去哪了呀?
霍小漓缓缓的睁开了眼。
可梦里的这些场景还停留脑海的记忆深处,从未远离过她。
霍小漓的目光发散,盯着白色的棚顶,周围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肚子好像不那么疼了。
可身下的床却不似家里的那么柔软。
当她的神思归位时,她才注意到病床的旁边,还坐在一个高大的身影。
温筠聿一身白色的衬衫,挽着袖管,双手环胸,低着头坐在椅子里。
他睡着,头低低的,额前的头发遮住了些他熟睡表情。
他很安静,也很疲惫。
霍小漓从未见过温筠聿的胡渣冒出来的时刻,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