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我妈当时要瞒着我爸保留这支录音笔?”这是连翘最想不通的问题,照理余缨和陆予江的感情这么好,当初又是一同给冯莲灌的酒设下的套子,为什么最终余缨要一个人承担郑宾的勒索?
弋正清突然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深沉,似乎有不愿意说的事。
连翘心口尖锐的疼。
“难道…?”不可能,母亲那么爱父亲,不可能!
连翘立即否决自己内心的想法,可弋正清却突然苦笑:“其实你已经猜到了对不对?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予江最初立的那份遗嘱里面,他名下的思慕股份原本是转给清姿的,因为当时他坚信你并不是她的女儿。”
“那后来为什么他又改掉?”
“你妈临走前拜托我,一定要帮你把思慕夺到手,所以我事先收买了赵律师,当时你父亲立下遗嘱后赵律师第一时间告知我遗嘱内容,我便拿着这支录音笔去找你父亲…”
这是陆予江光辉一生中最大的污点。
思慕有今日,他和余缨有今日,纯粹是因为当初用卑鄙的手段害死了一名助理,所以如果录音笔里的内容曝光,陆予江一生英明尽毁。
“所以我爸受你威胁,只能改了遗嘱,对吗?”连翘的声音已经哽咽。
弋正清不再接下去说。
连翘仰起头来,必须深呼吸才能抑制住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
阴错阳差啊。
原本陆予江想念在余缨的情分上给连翘留些保值的房产和店铺,至少可保连翘后半生无忧,可那支录音笔几乎一下子捣碎了陆予江的心。
余缨原来一直在防着他,所以留下那支录音笔,以便哪天可以派上用场,以至于陆予江听到那支录音笔里的内容时一下子失去了求生的希望。
他这半生对爱情的信仰,对余缨的包容和宽恕,最终却换来她的提防和猜忌,所以他绝望之余改了遗嘱。
如果余缨一定要争思慕,那么他便大方地把思慕给连翘,可当时的思慕是什么样子?
千疮百孔,四面楚歌,背了银行一身贷款,加之冯厉行和杨钟庭的追击,连翘简直不敢回忆自己刚接手思慕时的处境。
“她千算万算,到底还是算错了…”连翘的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淌下来。
弋正清也跟着红了眼眶。
一旦感情带上猜忌,爱得再深又能怎样。
“你也别怨恨你妈,她的性格便是如此,人前看着胆大勇猛,其实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