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冯莲刚下葬,周鸿声应该是在媒体上看到冯莲去世的消息,很快便派周业过来找冯厉行。
豪华的黑色轿车停在巷子口,周业带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男人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大的药箱盒。
冯厉行心里既怕又喜,木愣愣地看着周业在冯莲的遗像前鞠了一个躬,上了一株香,再走到自己面前,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巧克力,问:“你家里没有其他亲戚了吗?伯伯今天来是专程看你的,不要怕,巧克力拿去吃…但是伯伯要取你身上一些东西……”
取什么?
白大褂的人走过来,用小剪子剪了冯厉行的一小撮头发,又摁住他的手指在指端刺了一点血出来,挤几下,渗进小试管里封住。
走的时候周业又多掏了几颗巧克力出来,塞进冯厉行的口袋:“留着吃,伯伯可能过几天还会来看你。”
一行人就那么走了
。
十岁大的冯厉行站在残阳如血的巷子口,指端还在渗血,他却固执地捏着口袋里那把巧克力,没有哭,但从此以后心中再也没有周家人。(棉花糖)
几天之后果然那辆黑色车子又来了。
这次不止周业,还有周鸿声,西装革履,面目和蔼地一把将冯厉行抱起来,笑呵呵地哄他:“喊爷爷,爷爷带你回家,以后咱不住这破屋子……”
多伤人啊,连翘听完心里也难过起来,依旧握住冯厉行的手,问他:“那后来呢?你跟他回去了吗?”
“没有。”冯厉行摇摇头,冷笑一声,“我选择住寄宿制学校,他劝了我很久,买了很多玩具和零食来哄我,可我依旧不肯松口,最后他没办法,只能依我,给我安排转学,转去了当时邺城最好的一所私立贵族学校,我整个小学便是在那里度过,吃住都在学校,但是他一有空就会去学校看我,不过我已经无法接受他。”
都说童年造成的阴影很难修补。
冯厉行那时候虽然小,但是人情世故,还有那一针下去十指连心的痛,他一直记得,且将记一辈子,所以他无法原谅周鸿声。
周鸿声肯定也后悔,当初周胤刚去世,冯莲曾经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冯厉行去找过他,求他收留这个孙子,可他没有同意,若干年后想再挽回,却又用错了方式。
连翘不免替他悲戚,倾身过去,用另一只手拂过他冰凉的脸颊,喊他:“冯厉行,都过去了…”
冯厉行在痛苦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连翘,温柔如水,不由心口一紧,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