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那边打越洋电话过来的时候,连翘刚好翻到冯厉行在寓所大厅的电梯口吻裴潇潇的特写镜头。
“喂,莲子…”那男人一贯粗哑的声音,却特别熟悉。
连翘的眼泪一下子全部下来了,抽抽泣泣,却没哭出声音。
男人听出不对劲,连忙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一接我电话就哭?不会是想我想哭了吧。”
他总是半句玩笑半句真,然后就听到连翘在那头抖抖索索地回答:“是…特想你…LEO,你唱歌给我听吧。”
“好,要听哪首?”
“你还会哪首?翻来覆去就会那一首!”
男人像是笑了一下,然后开始哼调子,哼出老长一段才出歌词:
“……ifyouwannacry,cryonmyshoulder,ifyouneedsomeonewhocaresforyou…”
本该挺深情的一首英文老歌,从他粗犷的嗓音唱出来,倒有别样的温柔。
连翘握着手机,一边听一边跟着他的调子哼,手也没停,继续在翻电脑上的照片。
从冯厉行和裴潇潇下车,走进公寓,然后缠绵激吻,每个角度每个镜头,一张张切过去,再想到这男人昨晚在车里对她的那番蚀骨撩拨,终于泣不成声。
其实连翘知道自己哭得没道理,何必?
冯厉行没有对她有过任何承诺,两人充其量不过是同事关系,所以她连吃醋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而之前几次越距亲密,无非是连翘自己单方面想要处心积虑的勾引他。
如今把自己逼到这两难的境地,怪谁?
电话那端的男人却急坏了。
“莲丫头,怎么哭成这样?”
连翘没回应,光哭。
他继续哄:“是不是我唱得太难听了?不能啊,这段时间你回国后我可一直都在练这首歌,不信你问大庆…”
“噗-”连翘最终还是被他逗乐,一下子笑出声来,那端瞬时松了一口气。
“好了,不哭了,告诉我,谁欺负你!”
连翘摇头,只说:“没人欺负我。”
“那为什么要哭成这样?”
电话那端又是长时间的静默,连翘终于翻完那则新闻上所有的照片,画面定格在冯厉行吻裴潇潇的那一张上。
她这才擦了擦眼泪,一屁股坐到地毯上,然后说:“谢大哥,我没事,就是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