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么宽厚的肩膀,小时候曾无数次趴在他肩膀上撒娇,所以她没有挣扎,一路被他裹着走下台。
记者自然不肯放过,一个个推搡着去追,保安拦不住,连翘听到头顶愠怒的声音:“谁敢再拍?再拍别怪我不客气!”
一直被她埋在记忆深处的声音,温润中带着些她不熟悉的许绝狠。
连翘快挥发的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眼前人影摇晃,她就那样被他一路搂着拉到走廊外面。
保安善后,将记者全部堵在宴会厅门口。
“松手!”眼看周围没人了,连翘才一把甩开身旁的男人,“要你管!”
“别闹,记者就要追过来了,你这副样子被拍到多难看!”
“难看也是我的事!你…”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被他扛到了肩头,她气得拳打脚踢,敲他的背,拽他的头发,直到听到一声踢门声,然后整个身体被人甩到了沙发上,振幅过大,怀里的骨灰盒都差点掉下来。
“姓弋的,你放我出去!”连翘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爬起来。
弋扬才不管她,直接走回去关门,上锁,将追上来的保安堵在门口:“外面全是记者,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轮不到你来管!”连翘发狠地用手去拍门,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这个男人,她以前喊他“弋大哥”,以前陪着她疯,什么都惯着她。
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巴黎,几乎无时无刻都想见他一面,可真见了,却又恨不得要把他能推多远就推多远。
为什么?
连翘自然有恨他的理由。
五年前她18岁生日那天,陆予江为她特意办了个成人礼,连翘借着酒劲跟弋扬表白,可得到的答案却是他只把她当成妹妹。
去他大爷的妹妹!
她才不要当他的妹妹!
连翘伤心之余自己灌醉自己,那会儿还小,年少轻狂,电视里都那么演的,失恋就该喝醉。
但她那时候怎么会想到,那场宿醉改变了她的命运。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连翘已经在酒店的床上,什么都晚了,什么都发生了,随之迎接她的便是性丑闻,还有与父亲的决裂。
好,这些屈辱连翘尚且能忍受,但无法忍受的是,她被陆予江送上飞机,他都不曾见她一面。
她在巴黎这么多恐惧无助的夜晚,其实都期盼弋扬能够给她打一个电话,可是电话没等到,却等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