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官道上一下变得静悄悄。
过了一会儿,小环战战兢兢地从轿子下面钻出来,看了看四周的尸体,扁扁嘴想哭,却又不敢,生怕哭声让贼人去而复返。她呆了片刻,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差点呕吐,强行忍住,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捏了几下,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宁海州方向走去。
宁海州与福山交界处,陈雨骑着高头大马,在近卫队的簇拥下,领着结亲的队伍喜气洋洋地走在官道上,张富贵走在他旁边,神气活现,似乎比陈雨还得意。
陈雨瞥见了,打趣道:“猴子,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神气,今儿个可是我结亲。”
张富贵咧嘴笑道:“俺是替伯爷开心。伯爷功成名就,还要娶巡抚千金,当年还是军户的时候想都不想,俺是您的跟班,自然也跟着高兴,用读书人的话,这叫做与什么荣什么?”
“与有荣焉。”陈雨笑道,“让你多读书,你却总是偷奸耍滑。”
谈笑间,陈雨无意间瞥见对面官道上走来了一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却非常坚定。
他狐疑地看着这个身影越走越近,对方也看到了迎亲的队伍,小步快跑起来,没跑几步却脚下踉跄摔倒在地,带着哭声喊道:“陈公子,小姐出事了……”
陈雨听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吃了一惊:“小环?”立刻翻身下马,快步走了过去。
福山境内的一座人迹罕至的山岭上,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洞口有几人把守,洞内传出了男子得意的笑声和女子的哭喊声。
山洞深处,苏忠对陈卓说:“陈小姐,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性命,只是要办一件事,然后再把你安然无恙地送给陈雨。只要你配合,我担保你不会有性命之忧。”
陈卓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但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她冷冷地问:“你是什么人,要办什么事?”
苏忠笑了笑:“先别我是什么人,我们要办的事很简单:曹不修你认识吧,刚才他也跟我们在一起,只是赶路仓促,没有好好跟你打个招呼。今日我们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让你和曹公子做一夜的露水夫妻,了却他的心愿后,再让你去和陈雨成亲。怎么样,我们还算仁义吧?”
“呸!”陈卓吐了一口唾沫在苏忠脸上,“想玷污我的名节,毁坏我未来夫君的名声,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苏忠不以为意,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伸指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果然是美人,连口水都是香的,真是我见犹怜。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