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笑眯眯地说:“沈副将,你想多了。本官什么时候说过是被皇上派来皮岛对付你的?你问问你的部下,从头到尾,我说过这样的话没有?”
他从蒋邪手中接过密旨,蹲下来展开给沈世魁看。
“认不认字?自己看看。要是不识字,本官也可以念给你听:兹有威海卫指挥同知、海防游击陈雨,奉旨禁海缉私,所需粮草补给,由沿海军民鼎力相助,不得推诿。钦此。”
沈世魁呆住了,喃喃道:“不过筹措粮草而已……他娘的,被骗了……”
陈雨悠悠地说:“其实也不算骗。奉旨赴东江镇一带公干是真的,本官可以把这里发生的事上达天听也是真的,至于你和你的部下误会了密旨的原意,那就不干我的事了。”
沈世魁彻底崩溃了,瘫成一滩烂泥般,喃喃道:“枉费我筹备了这么久,居然败在一个外人手上,真是天要亡我……”
尚可义挣扎着从部下身上抽出一把腰刀,咬牙切齿地说:“跟这老狗费什么话,一刀宰了就清静了。”
陈雨阻止道:“且慢。大局已定,倒不必急着杀他。如果你想让你兄长接过黄龙的总兵之位,我劝你们还是把沈世魁送往京城,交给皇上治罪更好。”
尚可喜眼睛一亮,连忙夺过尚可义的刀,劝道:“六弟,听陈同知的话没错。”然后恭敬地对陈雨说,“东江诸将远离朝堂,不受朝廷待见,陈同知是皇上钦点的钦差,能直达天听,就请您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奏知皇上,还我兄弟一个清白,还皮岛一个安宁。”
陈雨点点头:“这个没问题。只不过这起内讧闹得这么大,还死了这么多人,朝廷会怎么定论我也没有把握,只能说尽力而已。”
尚可喜说:“请陈同知放心,皮岛内乱也不是今天才有,前几年黄总兵刚来,就被乱兵以闹饷的名义关押,削去了耳鼻,可谓奇耻大辱。可事后为了安抚乱兵,朝廷也是轻描淡写处置,并没有追究什么人的责任。东江镇远离大明本土,孤悬海外,朝堂上的大人们,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能把事情压下去,他们才不会劳心费力来追查责任和过错。”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陈雨听明白了,东江镇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加上不是九边重镇,朝廷也不甚重视,在别处也许称得上非常严重的事件,放在这里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所以沈世魁才敢肆无忌惮地对同镇官兵下手。
至于谁来继任总兵,陈雨分析,按照历史上沈世魁曾经成功的例子来看,多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