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过,只要保证大部分海商都能按规矩缴纳罚银,以现在刘公岛的流水来看,每年五十万两都是个保守数字,那么取出五分之一左右的收入来换取皇帝的全力支持,完全没有问题。换句话说,其实这就是变相的贿赂皇帝,只不过和贿赂其他官员相比,官员为的是个人私利,皇帝为的是自己的内库。
而且政治上的帐,不能用简单的数字衡量,只要皇帝信任自己,除了海禁,其它的事也会受益——比如扩军,比如向海外扩展势力。得到最高统治者全方位的支持,这是多少银子买都买不来的。
听了陈雨的承诺,崇祯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他兴奋不已:运河的钞关去年的总收入也不过二十余万两;当年万历皇帝费尽心思,派矿监奔赴全国收取矿税,平均下来一年也不超过十万两。而一个小小的卫所千户,就能上缴十万两,而且将来还有可能增加,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数字?要是朝廷多几个这样的赚钱能手,何愁国库空虚!
他追问道:“你确定能有这么多?”
陈雨自信地回答:“如果不能做到,陛下可免去臣的官职。”
“很好。朕就喜欢你这样能做事、有担当的臣子。”崇祯高兴地说,“说吧,你要朕如何支持你?”
陈雨想了想,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得让崇祯下定决心,敲掉自己的拦路虎,不再和稀泥。
“陛下,据臣所知,这北方海面上的商船,大多和朝中大臣有关,截获商船容易,可势必要得罪其背后的靠山。如果不能杀一儆百,敲山震虎,那么以臣区区一个千户的身份,莫说为陛下献上十万两白银,就是自己的安危,都难以保证。”
这个问题,崇祯其实也考虑过,陈应元的第一份弹劾的奏折送来的时候,紧接着就是十几名言官集体弹劾陈应元和陈雨——这些言官的背后站着刑部左侍郎惠世扬,他也是一清二楚。当时他既想要银子,又不想为此处置大臣,遭到群臣的攻讦,所以选择了两不相帮,两边的弹劾奏折都被他留中不发。
听了陈雨的话,崇祯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问:“非得处置大臣不可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因为商税方面的问题对大臣动手,因为这样一来势必会站在群臣的对面。万历皇帝为了收几个矿税,就被群起而攻之,成了百官的公敌,这样的窘境,他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
陈雨叹了口气:“陛下当然是仁义之君,不过这些人未必会体会陛下的苦心。就在臣赴京经过天津卫时,遭到了危险,要不是臣应对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