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是压倒性的。他们在邓范的命令声中,一枪接一枪地刺出,尖锐的枪头像是毒蛇吐信一般收割着盐贩子的生命。
死伤了二十多人后,盐贩子节节后退。牟老中也不傻,看出占不到便宜,当机立断,大喝一声:“点子扎手,撤!”
命令一下,盐贩子们如蒙大赦,调头就跑。他们的凶狠是建立在对手孱弱的基础之上的,眼瞅着再打下去是送死,干嘛还一根筋往前冲?
盐贩子们跑了,被他们雇来运送私盐的汉子也慌了,生怕被官兵捉住当盐贩子治罪,都抛下独轮车,一窝蜂跑了。
邓范有些激动,没想到战斗结束的这么快,他喊道:“兄弟们,赶紧追上去,多杀一个算……算一个。”他判断,泄了气的盐贩子已经没有重整旗鼓的可能,这时候追上去,趁乱还能多杀几个。
陈雨却制止了他:“停下,不用追了。”
邓范不解地回头望着他,就连张富贵也跺脚道:“雨子,咋回事,为什么不追?”
陈雨瞪了他一眼:“你傻啊,咱们又不是剿匪,靠人头领功。这一伙人死伤过半,伤了元气,下次再碰就更好对付了。都杀光了,谁来给你送盐送银子?”
邓范醒悟过来,拍了拍脑袋:“不能杀鸡取卵、竭泽而渔。”
张富贵也恍然大悟:“咱们是靠缴获发财,这些人就是咱们的母鸡,只取蛋,不杀鸡!”
陈雨笑了笑:“话糙理不糙,是这个理。”他伸手指向前方,“兄弟们,给地上没断气的补上一枪,然后去迎接咱们的战利品吧!”
军户们嗷嗷叫着冲了过去,路过还在挣扎呻吟的盐贩子身边时顺手扎上一枪。
一袋袋鼓囊囊的盐包散落在地上,渗透出来的盐渍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看上去格外诱人。
张富贵抛掉长矛,傻笑着抱住一袋盐,说:“他娘的,这么多盐,靠自己煮,得煮到什么时候?现在都是咱们的了!”
邓范捡起一把刀,在盐袋上挑了一个小口子,用手指撮出一把盐,仔细看了看,又舔了舔,转头对陈雨说:“雨子兄弟,这些都……都是品相上好的盐,比咱们煮……煮的好很多,能卖个好价钱。”
陈雨走过来,伸脚轻轻踢了踢沉甸甸的盐袋,说:“一分钱一分货,既然品相好,给巡检司的时候就要算清楚帐,不能按劣质的粗盐计价。派个人去通知巡检司来取货。”然后指了指地上的尸体,“盐货和巡检司对半分,可是其余的就不必分了。你带人把这些盐贩子都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