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周舒月也看到了花慕青,温柔如水的目光,微微一闪,随后朝她平静地一笑,福了福身。
两人再次回礼。
便目送着周舒月与那和尚离开后院,往更后面的禅房处去了。
宋蕙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她也来了。这么说起来,我方才在底下还瞧见四公主的马车了。”
说完,没见花慕青有反应,便扭头一看。
见花慕青正望着周舒月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表姐,怎么了?”宋蕙问。
花慕青想着方才那和尚的样子,迟疑了一会,问道,“蕙儿,那周小姐,或者他家里,平日里,可有什么不睦的或者不对付的人?”
“不对付的人?”
宋蕙愣了愣,想了会儿,才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晓,不过,周舒月这人,旁人见她,只有说她好的,哪有人跟她不对付?”
花慕青点点头,“许是我多想了。”
宋蕙疑惑地看着花慕青,顿了顿,说道,“不过,我倒是想起来……确实有个人,对周舒月,该是有点不痛快的。”
“哦?何人?”花慕青问。
宋蕙看了眼左右,“正是四公主。”
“嗯?”花慕青疑惑。
宋蕙压低声音道,“四公主去年看中了一个到龙都参加秋闱的书生,想抢了回家做面首。不想,那书生曾贫困时受过周舒月的恩惠,誓死不肯从了四公主。还说,他一定要金榜题名,报答周舒月的救助之恩。”
花慕青挑了挑眉。
宋蕙继续道,“且那书生,果然当年秋闱,中了一甲的十九名,进了翰林院,没过多久,竟着了冰人,往龙都巡抚家去,向周舒月提亲。”
花慕青都可以想见,以景如云那跋扈专横的性子,自己看中的人,以报答另外一个女人的恩德拒绝自己已经是极为恼火的,且这人,说是报答恩情,其实是对那女人动了儿女之情。
这跟直接在她脸上扇耳刮子有何分别?
肯定心里早恨死了。
便看向宋蕙。
宋蕙果然说道,“龙都巡抚家原本其实还也挺有意这青年才俊的,哪想,反而周舒月自己不是十分愿意。只说自己当年救他,不过是广施善缘而已,没有想过让他报恩,而她自己想嫁的夫君,也不想是个对自己存有感激报恩之心的,只想嫁一个与她只有夫妻相敬相爱的男子。”
这可等同于在四公主的怒火上添柴加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