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只有那一次,那一声,她与他,没有距离,她与他,言笑晏晏,她与他,毫无顾虑。
她唤了他一声,阿尘。
转眼她已忘却,可他,却刻在骨髓里,记了一生。
一声,一生。
他本以为再无念想的可能,可现在,却有另一个女孩,在自己面前,唤了一声,“阿尘……”
让他陡然想起之前功毒发作时,那恍惚中遥远而模糊的呼唤。
难道,也是这丫头?!
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小家伙,却见她,面上的青气慢慢退散,原本微微噏动的唇,也渐渐恢复了红润的颜色。
心头渐渐是松了口气。
僵在她唇畔的手指刚要收回,突然,就见花慕青已经舒展开的眉头,忽然再次紧紧皱起!
随即,她猛地一抖,‘噗!’一声,吐出一大口的血来!
慕容尘顿时色变,一把将她扶起,“田老!田老!”
就在外头的田老即刻跑了进来,一眼看到,也是跺脚,“效用起来了!殿下,这曼陀罗花的效用,据说犹如地府刀山针路,趟过去便能保命,趟不过去,便是会被生生痛死啊!”
刀山针路,叫这小丫头,一个人去走?
他的心底,一股疼痛猝然涌起。
也许,慕容尘此时还没察觉,这样的难受,乃是缘于情起之时的心疼,怜惜,与舍不得。
可他现在却知道,他不想这丫头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无关她的无相之体,无关她的利用价值。
只有她,现在,他绝对不允许她死!
于是他一把将花慕青抱在怀里,凝眸道,“如何能缓解?”
田老却是叹气摇头,“这花本就是传闻之物,缓解之法更是无从得知。殿下,您内力阴寒,许是能助她缓解一二。不过要小心一些,轻易不要为她灌入内力,免得反而更加激发药效,起了反效果。”
慕容尘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偏在这时,花慕青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她下意识地痛吟出来,死死地揪着慕容尘的衣襟,蜷缩成一团。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滴落下来,足以见其疼痛如何难忍。
慕容尘脸上的神情都变了,手上几乎是无措地抚摸着花慕青的后背。
田老站在旁边看着有些错愕——那位权倾朝野跺跺脚便是大理江山晃三晃的九千岁,还会对一个小女子露出这样珍重珍惜的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