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再回答。
只是广袖一挥。
便如夜枭,梭然跃入云暗之中,须臾间,便隐没不见。
花慕青长舒一口气,慢慢地回到院中。
不想,却看见福子还有紫兰站在院门口。
福子一脸的焦急,紫兰却是抓住把柄的幸灾乐祸。
花慕青与慕容尘应对一番,早已身心俱疲,懒得理会,便只将手里的车前草往紫兰跟前一塞,“去煮了水来。”
紫兰一愣。
福子却突然上前扶住花慕青,关切又担心地说道,“奴婢说要去采,小姐偏说奴婢不认识这草药,非自己个儿去,可把奴婢担心坏了……”
说着,便扶着花慕青进了屋子里。
外头紫兰愣了愣,半晌,嫌弃地看了眼手里的车前草,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喊起一个婆子,煮药水去了。
屋子里。
福子服侍着花慕青沐浴更衣,喝药,一直到躺下,都没有多嘴问一句花慕青到底半夜出去做了什么。
倒让花慕青对她多了一分心思。
这看上去面黄肌瘦的小丫头,真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奴才么?
花府外。
长街暗暗,夜风悠悠。
寒凉的春气儿,裹着深夜的寂黑,穿过看不到尽头的朱雀大街,一直吹到那拱形又庄严堂皇的皇宫大门。
慕容尘负着手,一身立领广袖紫袍,慢吞吞地在这通往那天下权势与欲望集中的皇宫大街上走着。
月光浅凉,如水地洒在他的四周。
映射着这人精致艳绝的眉眼,连月色都在那双美极的眼瞳里化作碎玉一般,浮浮沉沉地晃荡着。
再加上他那睥睨散漫,却又雪山之巅的寒冷冰漠,愈发衬托得这人,如那月下的鬼妖。
惑人,惑心,祸世。
“怎么?”
一身白衣的杜少君忽然从后头落了下来,低笑,“信了那丫头的话?”
慕容尘连眉眼都没有变过,只淡淡道,“你不信?”
杜少君其实自始至终都躲在暗处看慕容尘与花慕青的来回机锋。
摇了摇头,“七分假三分真。这丫头,竟然比我预料得还要机深,恐怕……又是一个花想容。”
慕容尘却在此时勾起了猩唇,“那不是正好么?”
杜少君看他。
随后笑着再次摇头,“你想让他们窝里斗?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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