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福子这么说,珍玉更是不欢喜,坐在那里不动弹,口里着牢骚:“那懿嫔不是琴弹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吗?整个皇宫都闹得沸沸扬扬,她一弹琴连鸟都不叫狗都不咬了,怎么,小小一《湘江曲》就不会弹了?一定要让本宫深夜冒着风雪去为他们弹奏?”
“这事,奴才可不知情也不敢问,只得大雪天跑到娘娘您这儿来。奴才们也愿意守着火盆儿喝口热酒呀!娘娘!请您赶紧上轿吧!今儿看着皇上龙心不悦,刚刚奴才替您说了句话,这脑袋就差点儿不保,我看您还是动身吧!”
听了这话,珍玉只得强压住一肚子的怨气,让兰儿与蕙儿抱着琴,带着衣裳手炉等物,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轿子。
此刻雪下得更大了,路上积满了厚厚的雪。抬轿子的小太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轿子抬得并不稳当。
虽说是暖轿,可是对于刚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给拽出来的珍玉来说,虽然身上裹着狐狸毛的斗篷,怀里抱着暖炉,依然是冻得脚痛脸麻。
心里不由又悲又怒又怨,几乎流下泪来。
圣上将自己禁足之后,便不闻不问,如今要听曲子就不管时辰天气让自己顶着大风雪去为他弹琴。也许并不是圣上要听,而是那个小狐狸精要听吧?他们这是把自己当做什么了?歌姬还是舞女?自己苦苦挣扎这么多年,满以为在圣上那里已经将自己的身份洗白,哪曾想,在圣上眼里自己不过还是个靠卖笑为生的娼妓。
这一路上,珍玉心里翻江倒海,甚是不舒服。
待下了轿又不得不咽泪装欢,走进那温暖如阳春三月的荧慧宫,对着满脸冰霜之气的圣上跪下行礼。
因为腿脚冻得有些麻了,在起身时,不由地身子一阵摇晃。
兰儿与蕙儿见了急忙扶住她,珍玉偷眼看了看圣上,原以为自己这不堪风霜的娇弱模样会让他心生怜惜,哪里知道,他竟眼睁睁地看着,却丝毫不为所动。
珍玉寒了心,就把这一切统统算在了上前来行礼的甄懿的身上。
甄懿福了福身子,“珍嫔姐姐好!”甄懿年纪轻入宫晚,虽与珍玉都为嫔位,可是见了珍玉依然要先行礼问候,这原本没有任何过错,奈何她面对的是一个一肚子怨气的珍玉。
甄懿见珍玉起身时差点歪倒,便不由自主上前搀扶。哪知手刚刚碰到珍玉的胳膊,就被她用力甩开了。甄懿一时尴尬,双手伸也不是,收回也不是,愣在了那里。
珍玉见了,怕圣上怪罪,于是道:“妹妹还是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