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魅为良岫药之后正要包扎,良岫从袖取出那块红布交给他,让他为自己包。
幽冥君在一旁见了,心竟有些酸楚。若有凤随在身旁,良岫怎能吃这些苦?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想到这里,幽冥君转身出了厢房。
良岫端来一盆沁凉的泉水,守在余嬷嬷身边,为她在额头敷凉毛巾退热。
随着手腕的下,红布轻柔地飘荡。抚摸着这一道明亮的红色,良岫鼻间一酸,“凤随,你可知道,你不再出现让我有多么孤独?二十二年,你我可曾有片刻分离?伤心时对着你哭,开心时对着你笑,生气了拿你撒气,不满了冲你发牢骚。我的这点真性情,只有在你面前时才展露无遗。那时并不觉得有多珍惜,可是,如今当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时,方才发觉你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只是往事难追……”
一滴泪落进泉水,荡起一圈浅浅的涟漪,转瞬即逝。
“凤随,你,什么都不要知道,只有你心毫无牵累,才能去得无牵无挂。这污浊尘世,岂是你长久淹留之地?可是,凤随,我该如何才能放你走?”
又想到书房锁着的云良玦,那个生生死死都不忘报复自己、伤害自己的亲姐姐,良岫除了无语,竟也麻木了。将她交由幽冥君处置,去她该去的地方,接受应得的惩罚,似乎这才是最好的选择,自己当初的苦心相救,竟是违反天意之举吗?
回想方才的一番遭遇,见了自己从未见的可怕一幕,无论是鬼藤葫芦那黑洞洞、阴森森的气息,还是那具长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却是用无数尸体攒成的空壳一般的腐尸,还有云良玦那双乌黑却不明亮的眼睛里透出的决绝的恨意,都让良岫心发抖。
若人是因为寒冷而发抖,那颤抖是体现于身。
若是因为恐惧,却是由心向外生出寒战。
“王妃殿下……”余嬷嬷病的一声呻吟,将良岫拉回到现实,急忙将她额已经变得滚烫的毛巾取下,用冰凉的泉水浸透了,拧干又放在她的额,同时伸出手指按在她的手腕。
脉搏较方才已经有力得多,良岫略略放下心。
这才觉出自己身体的疲惫,不觉趴在她床边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厢房的屋顶正站着一个直挺挺、乌黑的身影。黑色的披风在没有月亮的夜空随风翻动,衣角飒飒有声。
梁罔帝发现自己腰的鬼藤葫芦不见的时候,正是在找到了一个农家少女患了重病气息奄奄的情况之下。
为了实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