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身血迹的良岫,哭着跑进观中时,姑姑和云莲以及观中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云莲,见小姐满身是血几乎昏厥过去。
良岫领着众人来到杏林深处,寻到那个破碎的少年时,他已经昏迷不醒性命垂危了。
那样的初遇,染了杏花粉色,也浸透了血色,从一开始似乎就预示着悲凉的结局。
一阵风顺着旋花格窗棂,带着点儿初秋的干爽一路进了书房,掀起案上书的扉页又合上,之后销声匿迹。
陷入各自沉思之中的两个人,被这一丝风悄悄唤醒,从各自不同的回忆场景中回到问杏轩的书房,眼光落在原本风马牛不相及,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对方生命里的那个人脸上。
竟然还是新婚初见时的那一点似曾相识,令人难以理解。
却为何,是你?
忽然,龙云漠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良岫,我有一事不明,为何只有你的血可以解溧疆血蛊,而非旁人?”
“良岫,也不知晓。”
“记得我十三年前毒蛊发作几乎死掉,父皇请来了老药王。虽然那时我已经痛得死去活来,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却听到了他们二人的只言片语,说是我中的这毒却需要一种极特别的人血来解,好像是叫什么玉转世之人。”
“良岫不知……”
“你不要骗我,你怎会不知?”
“王爷……”
龙云漠打断良岫的辩解。
“难道,父皇让你嫁给我,就是带着某种目的?……可是,当初圣上赐婚时,我只有两岁,并未中毒。”
良岫见他怀疑,想着此刻最好的掩饰办法就是一言不发。
龙云漠却不肯饶过她,又进一步逼问,“良岫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毕竟,你与我一样也是当事人。”
“良岫确实知道一点,但是我已经答应了圣上,暂时不要告诉王爷,请王爷还是不要逼良岫了。”
“我今日且不追问你,但日后你一定要告诉我,如何?”
日后,只怕再也没有日后了。良岫心中的想法哪里敢说与龙云漠知道?只得假意点头应允。
“我今日才知,你我竟是一样的人,今后我们就做朋友、做知己,我知道……你琴弹得很好,等咱们身子都好了,就请你弹与我听,如何?”
良岫依旧点头。
眼见着天色已晚,这王爷谈兴甚浓,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良岫有些忐忑,怕他又问出“留我不留”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