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里杏花满坡,“《花谶》。”
看到这两个字,良岫心中豁然明朗,似乎她很久就知道曲名,只是忘记了,如今少年的一句话让她一下子记起来一样。正欢喜间,不经意抬头,却见少年身后还立着同他一样面白如纸的另一个红衣少年……
当一切随云烟消逝,一去不返之后,良岫,只剩了这半支曲子,只剩了这两个字——“花谶”。花谶,花开成谶、花落成谶。未相见,已永诀。这个世界,对于良岫来说,早已变得空无一物,任流年来了又去,任多少人、多少故事、多少花开花落,都填不满这万丈虚空!
自此,除了母亲忌日这一天,良岫的手指是断不能弹此曲的,若一时不忍弹了它,除了心痛如绞之外,再就是那个一身冷汗面色惨白却一言不发的凤随。也只有在这满野杏花欲落,一轮明月微残之夜,方能弹奏而心中略得清明,且凤随也说尚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