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人便偷偷跑进姑姑的乘苇堂找钥匙。
那壶天阁是常年锁着的,除了姑姑别人都没有钥匙,姑姑平日也不常去那里,但是也不允许别人进去,就连打扫灰尘这样的活计也是亲自去做。良岫也只进去过一次,是有一次姑姑让她和自己去拿东西才进去的,还不准她上二楼,只在一楼等着,半晌才看见姑姑抱着一摞书下来,递给自己说是给她读的。因此良岫才知道这壶天阁是个藏书的地方,或许里面除了书还会有更多有趣的东西,顿时生了好奇之心,一想到壶天阁心中就痒痒的。
虽然良岫没能看到壶天阁内的全貌,但是开门的钥匙却看得清清楚楚——一把深黄色的大铜钥匙,挂在一根黑色的绳子上很是醒目。平时姑姑都是将它挂在腰间,如今出门去了,是不是会把钥匙藏在自己的屋子里?
良岫推开乘苇堂的木门悄悄儿走进去,两个平日侍奉凌虚道长的小道童都跟着道长下山去了,所以屋里没人。姑姑的屋子收拾得十分干净,简单的摆设一尘不染、青灰色的床帐低低地垂着,案上一个陶瓶里供养着几支碧绿的芦苇令人觉得好生新鲜,倒是和窗外的竹子相互辉映,绿意生凉。
良岫找了半日也没找到钥匙,只好作罢。一回头看见了琴案上摆着的焦尾琴,忽然记起自己已将脑海中的曲子记录了一部分下来,只是还不曾弹奏过,既然今日心中烦闷,不如弹琴解忧吧!
于是像模像样地净了手,焚上一炷香,恭恭敬敬地坐在蒲团上,便凭着记忆开始摸索着弹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