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了下来,让我父亲搬走,搬去我们名下的另一套房子里面入住。”
“本以为,我父亲搬走,这件不愉快的事就这样结束了,却没有想到,我父亲竟然死性不改,搬走后还擅自去我家,跟我妻子大吵一架后,竟想打我妻子。”
“我妻子三翻四次原谅他,他不但没有悔过,并且还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我妻子哭得伤心,脸上是我爸扇的耳光。她的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可是却还劝我不要动手打我父亲。”
“后来,我爸走了,我越想越气,我妻子也觉得委屈,她说,要是我爸肯回去乡下住就好了,这样她就不用受他骚扰了。”
“所以我们才想尽办法让我父亲会乡下住,还趁机把房子卖掉,这样他就没有借口再回来住了。却没有想到我父亲根本就不肯妥协,并且还威胁我妻子,说如果我们再把他赶走的话,他就到处去说,说他睡过我的妻子,让我们夫妻俩成为笑话。”
“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无可奈何才决定对他痛下杀手。反正他已经活到了六十岁,也活够本了。”
贺荣一连串的控诉,带着满腔的激愤,周彬完全能够听得出他有多讨厌和痛恨他父亲。
周彬说不出谁对谁错,从这一整件事来看,他们双方都有错,但最错的是,贺荣他选择了对自己的父亲痛下杀手,而不是选择理性地解决这件事。
他和父亲私底下解决不了这件事,其实可以向法律求助,如果他当初肯报警的话,事情就绝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子。
见不得这种家庭伦常惨剧的周彬,莫名心头有些烦躁,就像是咽下了很苦很苦的药,难受得憋闷。
在他从小到大的认知中,家庭成员之间应该是和睦相处的,但为何贺荣的家庭关系会如此扭曲?
周彬努力按压下心头的烦躁,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又继续问,“贺荣先生,麻烦你再继续详细描述一下你和你妻子一起谋杀你夫妻的整个过程。”
贺荣将心里面的那股怨愤发泄出来后,现在心情已基本上平静下来。
他逻辑清晰地陈述道,“我的妻子说我父亲有糖尿病,说他不能服食过多的胰岛素,不然会引发低血糖晕竭。”
“为了让我父亲死得像是意外,所以我们那天给父亲注射了过量胰岛素后,刻意在他的房间里面摆放了很多尖锐的装饰品。”
“后来,果然如我们所料的那样,我父亲注射胰岛素后,在房间里面晕倒,头恰好撞在一个铜牛的牛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