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微微放亮,东方刚刚放出一缕朝阳光芒,山坡上的氤氲晨雾就被一阵马蹄声踏碎。
一行壮马阔车自晨雾之中摇摇晃晃的驶来,看那马车车辙压得极深,便可知所承重量自然不会轻到哪里去。
最前方的一辆宽阔马车里,顾长凤气息奄奄地躺在马车中央的棉被里面,全身上下能绑纱布的地方全部绑上了纱布,整个马车里充斥着的全是浓厚的草药味道。
随着车辆行进,但凡略有颠簸,便能听见顾长凤嘴里传出来两句有气无力的哼哼。
在顾长凤左右,分别是端着汤药小心伺候着的花倌儿颜如玉和撅着屁股趴在顾长凤身边的姜流。
此时山路略微平坦,颜如玉轻巧地舀起一汤匙药汤放在淡粉色唇边轻轻吹了吹,然后笑靥如花地轻轻递到顾长凤嘴里。
顾长凤极为费劲地咽下这口汤药,又半死不活地哼哼两声。
姜流撇撇嘴:“九哥儿,你别在这儿半死不活的,咱爷们府上的郎中看了,说你这伤虽然看起来严重吓人,但都是皮外伤和筋骨伤,他给你用了最好的金疮药,没两天你便又能活蹦乱跳了!”
顾长凤嗯了一声,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姜流伸出小胖手在顾长凤肩膀上拍了一下,怒道:“咱不带这样的啊,我跟你说……”
顾长凤猛然哎呀一声,脸色极其痛苦抽搐。
颜如玉秀美凤目一瞪:“小胖子,你下手还真是没轻没重!你没听郎中说,顾公子的肋骨都断了三根,你要是再这么不知好歹,你看我不收拾你!”
姜流自己手上的力道自己知道,一脸委屈,刚想开口辩解,便又被颜如玉瞪了一眼。
下意识地,姜流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擅自开口。
顾长凤大点其头,虚弱道:“还是颜姑娘既体贴人又懂大义,不像……不像有些人,下手没轻没重啊。”
颜如玉故作幽怨,娇嗔道:“都到现在这个境地了,还称呼人家颜姑娘,顾公子的心啊,还真是铁做的。”
顾长凤微微一笑:“颜姑娘……那还不是称呼我为顾公子嘛。”
颜如玉微微一滞:“这……这怎么能相提并论,顾公子你真是……胡搅蛮缠。”
顾长凤转头看了可怜巴巴的姜流一眼,长吁短叹开口道:“我也想啊……可我要是这么喊了,恐怕有些人的心都碎了,颜姑娘,你说是不是?”
颜如玉轻轻拍了顾长凤一下,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