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尚早,来国子监办理入学的监生不多,与典籍厅一样,典簿厅也是一位小吏坐镇。
那小吏正在埋头看一本书,但看的肯定不是正儿八经的书,不然不会看得如此认真,时不时脸上会露出傻笑来,没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人。
马正收回目光,压低声音道:“典簿厅不比典籍厅,毕竟典籍厅只是登记籍贯,没什么权力。典簿厅的权力可大了,是得罪不起的!”
李飞白道:“典簿厅有什么权力?”
马正道:“典簿厅除了登记你在国子监读书的身份证明等诸多事由外,还管着你去哪间房舍睡觉等等事宜。”
李飞白还当有什么权力,原来只是这些,笑了笑!
马正道:“你可别不当一回事!其它的不说,单说去哪里睡觉这件事就让人头疼。给你分个好房舍,自是感天谢地。若给你分个差房舍,一睡一年,还不把你给难受死!”
李飞白道:“房舍还分好坏?难不成有的房舍年久失修,夏天漏雨,冬天漏风不成?”
马正道:“那倒不至于,国子监里什么学生住什么房舍都有规定,能够保证房舍完好,不会发生漏雨漏风的事情。比如咱们杂院,就是四个学生一间屋,每人都有一张桌子并一口箱子一个柜子。
桌子是让读书写字的,箱子是让放置铺盖的,柜子则是让放书和洗漱用品。”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说的好坏,是说房舍位置的好坏。若给你分的房舍靠近茅房怎么办?难不成一年到头天天闻臭味吗?还整天被苍蝇嗡嗡,那种滋味岂是好受的!”
李飞白想想,确如马正所说,他是不愿意每天闻臭味,也不愿每天被苍蝇哄,道:“多谢马哥指点,那一会进去,我就顺着小吏,绝不干让其不高兴的事来!”
马正点头道:“你这样想就对了!”说罢,正要跟李飞白携手进去,却见典籍厅的小吏领着潘、盛二人匆匆而至,经过二人身边时,典籍厅的小吏还得意的冲他们两个仰了仰下巴,一副小子走着瞧的架式。
马正不由感慨,道:“能被选荐确实有特权!老师宠爱有加不说,还什么人都想巴结。毕竟人家中进士当大官的可能极大,所有人都想事先修个善缘。就连来国子监走个入学手续,典籍厅的小吏都要亲自领着去典簿厅,我在此读书的时间绝不算久,什么时候有此待遇。”
感慨完又疑惑道:“不对啊!按道理两人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登记完,那小吏把二人领到典簿厅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