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竟然又有一份邸报即将新鲜出炉,而且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想干什么还用说吗?
柴铭道:“下官探得这个消息,就想禀告阁老。谁知还没来得及给阁老禀告,事情已经败露!他们直闯宝钞提举司,要以私设公堂,诬人造假钱的罪名抓我。幸得下官机灵,又得一个忠心耿耿的衙役帮助,这才从这些人手中跑了。
“岂料尚未逃远,已被他们追到。那衙役忠心护我,却被他们绞杀。他们正要杀我,一个小女孩瞧见,惊吓中叫了两声,也被他们杀了。我得空跑掉,得居御史帮助,方能来见阁老,禀告这个消息。”
杨廷和道:“可知,办大明日报的是谁?”
柴铭道:“表面上是个不出名的小人物,叫什么李飞白的。其实背地里支持的,个个都有来头。郭太保、邬景和、宗人府,整个兵部甚至包括户部的一小摄害群之马!”
杨廷和听到这里,笑了笑,打断柴铭的话道:“谢谢柴大人告诉老夫这么一个重要的消息。来人,将柴大人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的暂住,等时机成熟了,再替柴大人昭雪沉冤!”
柴铭大喜!杨廷和能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已把他当自己人,连忙道:“谢阁老,谢阁老!”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感谢的话,黑暗中已走出一人,把他与居希哲请了出去。
章都御史道:“杨阁老,这事你怎么看?”
杨廷和摆了摆手,道:“今天我困了,改日再说吧!”
章都御史道:“下官告辞!”踱步出了屋子!
杨廷和又道:“你们都退下吧!”
屋子黑暗处,二十来人齐声道:“是!”接着,便是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各个门口走出。
待屋里只剩下杨廷和父子二人,杨慎搁下笔,道:“父亲,你信那家伙的胡说八道!”
杨廷和道:“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杨慎道:“那为什么父亲不把他拿下,反而要把他保护起来。这事若传出去,岂不累了父亲的名声!”
杨廷和道:“幼稚!莫说这事根本不会传出去,就算真的传出去,也有诸多手段可以把这事摆平!慎儿,早就让你别天天图才子的虚名,多关心一下朝政。你若照办,又怎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来!”
杨慎当然也知,凭父亲今时今日的地位,莫说收留一个杀人的贪官,就是收留一个造反的王爷,都不会有什么事,可他还是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收留这个满嘴胡言的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