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的怒斥并没起到什么效果,车夫跟没事人一样坐在车上,饶有兴趣的把玩马鞭,脸露挑衅的看着门子班头,似乎还想再给门子班头来上几鞭。
瞧热闹的官们觉得,车夫一定是得了失心疯,不然怎会是这样一副表情。
也难怪他们会如此想,因为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个车夫虽是个车夫,但不是普通的车夫,而是提刑按察使的车夫。
当然,他是河南提刑按察使的车夫,并非福建提刑按察使的车夫。虽说地方不一样,但他的身份地位放在那里,又怎会把门子班头放在眼里!
能当提刑按察使车夫的人,都不是一般人,非亲信不可为。所以,车夫也算半个提刑按察使,最少抵得上三分之一个提刑按察使。
在他们眼里,门子跟猪狗差不多,尤其是提刑按察使司的门子。平常见了他,门子都是称其为爷爷的,又怎能受门子的辱!
刚刚那一鞭,来得太过突然!
打在班头脸上,疼在诸门子心上。诸门子感同身受,一个个愣在当场。
门子班头回头看了一眼尚未回过神来的门子,咆哮道:“都在那坐什么蜡,还不赶紧把这个冲撞提刑按察使司,意图不轨的家伙给我拿下!得好好审审,他这是想干什么!”
诸门子终于回过神来,尚未动手,忽听一人道:“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
众人忙找谁在说话,很快发现说话的人是个骑马的年青后生。
门子班头怒道:“你说算了就算了?你算什么东西!”
李飞白笑道:“我什么也不算,你算东西行了吧!”
门子班头一愣,很快醒悟这是在骂自己,正要发作,忽听李飞白又道,
“我是为你好,这事真算起来还真不好算!他打你固然不对,可你骂提刑按察使大人这事又怎么算!”
门子班头嘿嘿冷笑,道:“你别在这里搅混了水,我什么时候骂过提刑按察使大人?”
李飞白指了指车夫,道:“这位老兄只是赶车的,车要怎么走,停到哪里,自得听车里坐的那人的话。知道车里坐的是谁吗?坐的是提刑按察使大人!你骂车夫赶着去投胎,岂不是骂提刑按察使大人赶着去投胎?你骂车夫眼瞎,岂不是骂车夫眼瞎?
“车夫抽你鞭子也是为你好!谁叫你口无遮揽?他是真的想抽你吗?他是在救你的命!他若不抽你,好让提刑按察使大人消消气,你想想自己会是个什么后果!”
理是这么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