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冯叔也不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此书我虽没看过,但也听说书的讲过几回。他只不过是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罢了,不见得有何学问!”
冯江亭道:“此书最先流传于说书人间是没错,可说书的以口相传,往往漏洞百出,前后矛盾。尚且,每个说书人讲的都不一样,要把这些整理出一本通俗易懂,弥补漏洞,勘误矛盾,绝非易事,非大学问者不能为之!”
他顿了一下,又道,“你不识字不懂得这些,我曾经也想把道听途说的水浒传给编撰出来,谁知编了两回就编不下去了。无大学问者,不可为之!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先吃饭,一会凉了就不能吃了!”
李飞白并没去拿筷,拱拱手道:“谢谢冯叔!”
冯江亭夹菜吃饭,道:“谢我什么?”
李飞白道:“不是冯叔派人解围,今天这关只怕不好过!”
冯江亭道:“吃饭吃饭,说这些无用的干什么?”
他吃了两口,突然来了火气,道:“这些小军校,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你是什么人物,是帮我们解决大难题的贵人,是巡抚大人和布政使大人仰仗的座上宾。他竟敢如此作贱你,瞧我怎么收拾他!”
李飞白不由吐了吐舌头!他知道此时当兵的地位低,没想到竟低到如此地步。大家都是正三品,按说是一个级别。
可是,方献武见了冯江亭有如儿子见了老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冯江亭说起方献武来,堂堂正三品的卫指挥使,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小军校!
看来,俺答人进大明疆域有如进无人之地,军人地位过低也是原因之一。
他打了个哈哈,道:“冯叔,你派人请我过来吃饭,已把方大人给惊吓到了。想来,他以后不敢再为难我,我看事情就这么算了!”
冯江亭道:“也罢!今天若不是你替他求情,我绝不会轻饶他!”
又道:“我说飞白,你把领导小组成员的身份一亮,试问谁还敢瞧不起你!可你偏偏藏着掖着,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李飞白道:“冯叔整日生人勿近的,就痛快了吗?”
冯江亭沉默!他也想跟李飞白一样,与引车卖浆之流有说有笑!可也仅是想想罢了,根本不可能做到。你真要那么干,别说普通人忌于你的权势不敢跟你说笑。既使敢于说笑,也不能让这种事发生,那会让下属小瞧你。
下属一旦小瞧你,官也就做不长久。
无论是谁,一旦当上了官,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