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要等到猴年马月,钱穆通三个才会像今日这般俯首贴耳。不给李飞白面子就是不给他面子,他不能让人小瞧了他的贵人。
他拍了拍李飞白的肩头,笑道:“三位大人,你们可千万别小瞧了飞白,他可是有大本事的人!”
钱穆通三个“哦”了一声,态度依然冷淡。他们“哦”,是对傅元有个回应。态度依然冷淡,是不信李飞白有什么大本事!
也难怪他们瞧不上李飞白。
据他们所知,李飞白跟钱子俊关系不错!可跟钱子俊关系不错他们就得高看一眼?他们三个都是长钱子俊一辈的人,有一个甚至还是钱子俊的老子,连钱子俊在他们眼里都是孩子,又怎会高看一眼钱子俊的朋友,只当李飞白是个想攀钱子俊的高枝的人罢了。
李飞白是县令幕友!可他们看县令都还居高临下,十足猫看老鼠的架式,又怎会高看一眼县令的幕友。
李飞白是天香楼的老板!这就更不可能让他们高看一眼。手下经营着天香楼亦就是商人了,士农工商,他们排第一,商人排最后,他们怎么高看得起来。
再说,这些不足以让明李飞白是个有大本事的人,最多能证明李飞白是个有钱的商人。
傅元哪不清楚这些当官心里在想什么,接着道:“刚才审案子时,崔文秀也说了,李飞白才是天香楼真正的掌柜。天香楼确实好,确实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可若说能建成天香楼就是个有本事的人吗?在其它人眼里或许是,在我们眼里却不是!不就是钱嘛,只要银子够多,盖个比天香楼再大十倍的天香楼也不是什么难事!这算什么本事!”
钱穆通三个全都报以微笑。傅元说的没错,盖个楼算什么本事,又不是自己盖,都是掏钱请人盖。
傅元道:“但我若说,盖楼的砖是他的砖厂烧的!不用巨木而用水泥浇灌钢筋为梁柱,其中的水泥是他的水泥厂产的,钢筋是他的炼铁厂产的。屋子里边的东西更甚,窗户上的玻璃是他的玻璃厂产的,暖气管是他的炼铁厂产的,盥洗池与蹲便池是他的陶瓷厂产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所有东西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你们说他是不是有本事的人!”
钱穆通三个对于“厂”还能理解,上下文一联系,也就是“窖”或者“所”的不同叫法吧!但,水泥是什么鬼,钢筋又是什么鬼?
他们不明觉厉,细细一想也属正常,毕竟今天大开眼界,许多东西不都是头一次见到。一个年纪青青的小伙子,却能建起这么多厂来,确实是有本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