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飞白的想像中,此时的石雕厂还是一片荒芜,看到眼前的景像,也不觉有些欣喜。
简陋是简陋了点,但也算初具规模,能够开工干活!记得当初自己并没给侯艳敏交待该如何建厂,眼前的三块地却完全贴合自己当初的设想。
他指了指三块地,问道:“这是你琢磨出来的?”
谢福达摇头道:“是女掌柜选的地方并画出图纸,让我们干的。”
这三块地用的全是祼露岩石的废地,并没占村里的良田,也就少了因占地引发的纠纷。最妙的是,三块地的选址全在进山开采石块的小道旁,运输起来十分便捷。
李飞白不觉对侯艳敏刮目相看,看来这个女子不是个只知道画画的呆子,还是有因地制宜的想法的。
很快,他便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料区与粗雕区已干得热火朝天,细雕区却冷冷清清。
李飞白的面色不由一沉,回头看了看身后站着的人等,道:“细雕区的人薪酬领得高,人也变得金贵起来。这离天黑最少还有半个时辰,你们就都抄着手开始歇息了,这银子也领得太容易了吧!”
细雕区的工人便低下了头。说他们薪酬高,他们是坚决不同意的。他们都是谢福达精挑细选出来,头脑聪明手脚灵活的学徒,未出师之前,薪酬与小工没有二致。所以,虽在细雕区却非细雕区的师傅,如果论真了讲,他们甚至不如小工呢,毕竟小工已开始赚钱了,而他们一个活没干一个工没计,至今尚无一文钱的收入。
其中有个人,是谢福达的表弟,壮着胆嘟囔了一句:“我们也想干活,可是不会干啊!”
李飞白眼中的不满就变成了威慑,扭头问道:“谢厂长,这是怎么回事?”
谢福达不敢直视,低着头道:“按照女掌柜的安排,是让村里手艺好的老师傅,每人各带七八个人,在细雕区将石狮子打磨好。可村里的老师傅放着每月白花花的八两银子不要,谁也不愿来细雕区。”
李飞白曾仔细的算过,一个有手艺的老师傅,带着全家老少齐上阵,从采石运石到粗雕细雕,三个月时间打出的石狮子不过能卖个二十两银子。可他,给一个老师傅开出八两的月薪,一个月就可收入二十四两,再加上儿子们再在石雕厂干些其它营生,三个月收入个五六十两不成问题。天底下去哪找这么好的事?为什么这些老师傅们不愿意干呢?一定是谢福达人浮于事,没有把这些利益讲清楚讲明白。
他喝斥道:“这点小事都干不好?你这个厂长是怎么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