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个什么差事呢?不过是个书役!我也在衙门里当差,怎么就没听说过皇粮减半的事?”
李大宁年轻时也曾在衙门里服过徭役,知道六房书役是衙门里最下层的差事。而面前这个邓班头可是步快班头,跟县令、县丞这些大老爷走的十分之近,朝廷有什么消息,肯定是班头们比书役们更清楚,莫非郑浩然的消息有误?他顿时有些发虚,道:“差爷,今年大旱,山里的地贫,收成与往年无法相比。若按以前的皇粮交,村里将没有余粮,今年恐怕要饿死不少人?还望您行个方便,少收点。”
邓班头把手一挥,道:“饿不饿死人,跟我没有关系。我是奉县令大人的令来催粮的,识相的便赶快把粮交了,莫让我们动手。”
李大宁一时无言,他旁边的村民七嘴八舌道:“李甲首,反正没办法活了,跟他们拼了!”
邓班头把脚往后撤了一步,将刀抽出半截,喝道:“怎么,为抗交皇粮,你们想聚众杀官差?这是要造反吗?”
被人诬以造反,哪个还敢再说一句话?村民们顿时不敢再言语。邓班头见震住了场面,道:“我也可给你们一条活路,粮就不要了,拿东西抵。”他扭头对身后的四名衙役道:“去,把屋里值钱的东西都搬出来,够抵皇粮咱们就走。不够,一家一家给我搜,直到够抵皇粮。”
村民们道听途说的,也知道被衙役们搜家是个什么结果,一个个眼含热泪,手握拳头却没一点办法。
李大宁的老婆捶地哭道:“不能活了,不能活了!我儿子还没结婚,这可怎么办啊!”
李大宁将手中锄头一举,怒喝道:“谁敢进屋,我就打折他的腿。”
邓班头冷哼一声,道:“就凭你一个老子小也敢拦爷们的道?兄弟们,给我上,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