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拔出后等了一会又扎入,道:“现在呢?有感觉吗?”
钱子俊嘴唇动了动,似在品味什么,道:“你又扎我了?怎么完全感觉不到?”
李飞白道:“那你的伤口还疼吗?”
钱子俊道:“你不说我都忘了!伤口怎么不疼了?”顿了一下,又道:“真是舒服啊!我能揭开手帕看看吗?”
李飞白道:“治好?且远呢?我现在开始为你治伤!”他将一柄一次性手术刀拿了过来,拆开外边的包装,开始刮除伤口处的腐肉。第一刀,他的手还颤个不停,只觉伤口实在触目惊心,流出的鲜血使人不忍去看。但他也知不能过多耽搁,时间才了,只怕钱子俊会流血过多而死。刮了几刀,他惭惭的熟练起来,心不再悸动,手也越来越稳。
马坤听了一会,见里边不再说话,想想自己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给堂上的大人们通报通报消息。便将碗轻轻放在地上,爬着朝前走了几步,这才从地上站起,快步来到堂上。
众官员听罢,皆都啧啧称奇,都道真看不出李飞白年纪轻轻的竟真有治伤的手段。赵学飞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地,暗叹自己运气实在是好,在小小的济源找到了个比御医还要高明的医学圣手,不觉得把李飞白高看三分。他既高看李飞白也就把王定一看轻几分,暗道:“连个徭役都不如,也不知如何当的御医。”但也暗暗告诫自己,这种话只能想不能说,毕竟王定一在京城里混迹二十多年,人脉极广,以后还得多多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