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秦勋的声音传来:“半个多月不见,这宫里怎么跟变了个模样似得。”
秦勋圆滚滚的身子坐在靠东的席位上。见秦诺进来,第一个招呼道:“九弟,兄弟们之中就数你来的最晚了。”
秦诺视线扫过,熟悉的位置,熟悉的人员,众位皇子基本上到齐了,除了在外守皇陵的秦泽之外,还有秦健也不见踪影。
随口笑道:“三哥不是还没来吗。”
“三哥今天一大清早就过来了,在太和殿那边回禀公务呢,只怕来的要晚一些了。”
秦健跟他们几个领了闲差混饭吃的不一样,爵位是更高一级的亲王,领的也是文史库编撰的职位。
按理说秦健这个职位,其实也是一等一的悠哉,编书这种技术活儿,也没人指望皇子殿下参与,只等着将来文史编撰完成,给他添一个署名就行。怎么还要去回禀公务这么久呢。
对秦诺的疑惑,秦勋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三哥嘛,贵人事忙呗。”
有戏!从秦勋的表情就知道,秦健绝对出事了,但具体是什么事情,这死胖子不说,他也不能追着问,毕竟众位兄弟都在殿里呢。
又过了片刻时间,宗室旁系的亲王郡王也逐渐到了,在宽阔的大殿里彼此招呼着。秦勋这个交际达人忙得脚不沾地,一边跟这个叙旧,一边跟那个唠嗑。
秦诺就清闲多了,而且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趁着没人注意的功夫,干脆溜了出来。
屏退了宫人的跟随,他假装欣赏乾元殿小花园的风景,独自慢行。
沿着乾元殿一路向西,拐到一处僻静的回廊处,秦诺小心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他攀着横栏,一跃而起,跳上了拐角的横梁上。
横梁角落,一个小包裹正安静地躺在那里。秦诺霎时松了一口气。上次假扮葛贤妃走过这里,他将葛贤妃的披风和钗环脱下来藏在横梁上。之后紧接着是景耀帝驾崩,国丧大事,乾元殿内外进出频繁,一直到封王开府,离开皇宫,他都没有找到时间来这里将衣服取走。
如今趁着入宫朝贺的机会,赶紧将这桩罪证湮灭掉。将披风塞进怀里,秦诺跃下横梁,然后沿着夕月湖一路向北,终于找到一处隐蔽的所在。
他脱下鞋袜,赤脚踏进水里,掀开湖水中一块大石头,将披风压到了底下。
再过个一年半载,就算这件披风被人找到了,也只会以为是葛贤妃投湖的时候不慎脱落,卷入了石头缝隙。
放下了一桩心事,秦诺回到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