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四四方方的一小块,随着手指的翻转跟着活跃在手背上,有些昏暗的书房里,只有这个物体,闪闪的发亮。
“你……”
顾长风语塞,想要回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决心是那么的坚定,曾经多少个瞬间,他以为他的哥哥会是跟他一样的心情,一样的想法,然后没有,他的哥哥甚至连阻拦都懒得费力气。
顾长风忽然如大雨倾盆后的狼狈,周身都是湿淋淋的寒意,然后还没干透的衣服,忽的又一次的浇的透彻。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疯了,觉得我不可理喻,明明那么一个坏人我为什么要去找,为什么去费劲心血,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我……”
顾长风咽下了之后的两个字,毕竟是亲哥哥,那层的窗户纸,他始终不能捅破。
顾长风说完,耷拉着脑袋,无力的拖着双腿回了棋台的一旁,拉了把椅子,缓缓的坐下,挽了袖子一手托着棋盘的边缘,手臂贴着棋盘,一把把黑白的玉挪进手里。
清脆的叮咚,像极了山间风里夹在的泉水声,远处的迷蒙隐在黑暗里看不真的无光世界,顾长钦透着白雾的缝隙看着顾长风。
白皙的手指很软却不失力量,半张脸垂着,只能看到落在额头上,跟着呼啸进来的山风起起落落,长长的睫毛偶尔眨一下,眼底的认真有些虚无。
白子落下忽然顾长风的手顿住,不知是第几次,就像是忘了那残破的棋局在就旧时光里支离破碎,想不起起来的角力斗争。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顾长风忽然皱起眉,浓密的眉黑的如染过一般,一簇一簇,不用修整就那般的温和没有棱角,一说话稍稍的挑起点弯度,极尽的温柔。
“哥……你跟我说说吧!”
顾长风的手指在无数次的举止不定之后低声的开口,像是将死之人的最后一丝脉搏。
“她不值得你费心思,亲手杀了为降生的孩子,剜了爱人的心讨价还价,你找她做什么?再给她的银行账号添上一笔?还是死了心吧!”
顾长钦说完,又从铁盒里抽出一支烟,夜里的风凛冽,顾长钦的指尖微颤,淡漠的眸子察觉,遂变得阴冷,胸口里忽然生出些烦躁。
“家里有酒么?”
顾长钦问道。
手指夹着香烟带走了些距离,另一手从椅背上收回来,指尖勾着脖子上有些遏制呼吸的领带,狠狠的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