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挽风轻轻唤了一声。
许姝竖起一根放在嘴边冲挽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扶着挽风的手走远了一些才道,“别扰了她们说话!”
挽风咬唇唤了声,“小姐……”
“好了!七姐也没有说错!”许姝安抚,伸手抚上覆眼的布带,语气微凉,“我就是个瞎子,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个瞎子,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许姝就是个瞎子又怎么了?
“小姐……”看着缓缓倒下的许姝,拂柳失声尖叫。
拂柳凄厉的叫声惊动了墙外的许婷和许娢,姐妹俩面面相觑,然后快步走开,径直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许姝走后,李氏正小憩,才刚入睡,就听人来报信了,“九小姐在园子里晕倒了……”话未说完,李氏就眼前一黑,险些晕厥在床上。
“可请了大夫?露荷怎么说?”李氏一边问话,一边汲了鞋子就往外走,连头发都忘了挽。
因为许姝目不能视,所以姝林馆里除了必要的床榻桌椅之外其余的摆设一律是能少则少,院子里也是铺的一色的青砖,因而姝林馆就显得格外空旷。
进了卧房,李氏一眼就瞧见许姝衣领上大片的血迹,腿一软就扑倒在许姝床上,“姝姐儿……”
许姝面无血色的躺着,一点儿也没有反应,李氏恍惚记起许姝午间被许娢推倒的那一下,忙去看许姝的头,果然在左耳后有寸长一道口子,已经被处理过了,血已经止住了,李氏的心稍稍安定,见露荷拿着纱布过来,忙让她给许姝包扎伤口。
大夫是许家惯用的刘大夫,对许姝的情况也十分了解,见许姝是磕伤了,又有自家医女处理了伤口,只当是许姝眼睛看不见给摔的,便开了些补血愈合伤口的药。
谁知到了傍晚许姝竟然起了高热,一剂药下去,不仅没有退了热,反而体温变的更高了,刘大夫也慌了,知许姝身子娇弱,不敢再开方子了。
李氏无奈,急急忙忙去请太医,太医来了见伤口也没红肿化脓的痕迹,实在是不知道许姝这高热因何而起,又细细问了许姝的身体状况,还是拿不定主意,最后给了个很是保守的方子,自然是没有效果的。
这么一番折腾已经是三更天了,王氏也被惊动了,王氏见许姝面色赤红,呼吸急促,印堂隐隐有些发黑了,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有些不好,悄悄吩咐人去库房里取了只千年老参备着。
药一碗碗的灌下去,病情丝毫不见起色,李氏肿着两只眼睛斜靠在许姝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