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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说,我为何出宫?”
“静极思动。”
孙策微怔,眉心微蹙。“什么?”
“陛下在宫里呆得太久了,需要动一动。”郭嘉不慌不忙,为孙策续了些水。“陛下虽然放权臣下,作息规律,不为案牍劳形,但心在天下,劳心却无法避免。益州大战,黄忠部虽然力挽狂澜,却离取胜尚远。眼看着难以速胜,各项开支大增,陛下担心影响民生,有所忧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有同样的担心吗?”
“臣也担心,但臣以为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担心。”
“更重要的事?”
郭嘉点点头,神情难得的凝重。“诸将争功,益州成了诸将竞逐之地,臣担心会失控。黄忠迫于形势,向巴西大族让步,若诸将效仿,奈何?”
孙策眉心越皱越紧。
“退一步说,黄忠功过相抵,但他先取益州,周公瑾苦战数年,却劳而无功,其麾下将士岂能甘心?若为分一杯羹,不顾伤亡,强行突进,陛下将何以处之?当年吴汉、刘尚攻蜀,对手不过是公孙述,一时求胜心切,尚且险些受挫。如今我军面对的是曹操,万一有什么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孙策心中微凛,后背发凉。如果真出现郭嘉所说的情况,那损失就不是几亿十几亿的事,甚至不是两三百亿的事,他可能遭受创业以来的最大挫折。
果然最大的威胁不是敌人,而是自己。
孙策端起茶杯,浅浅的呷了一口果茶,整理了一下思路。“奉孝,如何应对?”
“若以战场而言,最好的办法是黄忠部主力退回西城,留一部于宕渠,钉住曹操的主力,缓缓图之。”
孙策不置可否。“其次呢?”
“黄忠留驻宕渠,牵制曹操主力。鲁肃、马腾、阎行进兵南郑,逼降曹昂,全取汉中。若能因此逼曹操称臣,全取益州,也算以小搏大。”
“若曹昂退守剑门呢?”
郭嘉眉头紧锁,沉默良久。“陛下亲征,数路并进,毕其功于一役。”
孙策反复权衡,想不出比郭嘉更好的解决之道,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奉孝,你说这是不是陈宫当初设计时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有可能。”郭嘉端起茶杯,也叹了一口气。“陛下,我们这些年太顺利了。攻必克,战必胜,心浮气躁,已经对战场和对手失去了应有的敬畏。我们不是败给陈宫,我们是败给了自己。这就像阳亢之症,看似年轻气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