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早?裴邯刚刚战死,还有几百部曲阵亡,此刻投降,裴潜如何向族人交待?”
辛毗叹了一口气。他也觉得时间有点早,除了裴邯的死之外,裴家还没有遭受重大挫折,未必能承认现实,现在劝降,裴潜可能不予理会,也可能漫天要价。可是吕蒙面临重大压力,他们不能坐视不理。
“就当是离间计吧,只要能干扰刘备的判断,延缓他的攻击就行。”
鲁肃想了想,同意了辛毗的建议。“让谁去?毌丘兴?”
“柳孚。”辛毗笑了笑。“此人是柳元的胞弟,又是贾逵的妻兄,和裴潜关系也不错。让他回去,一举三得,再不济也能说动一两人。”
鲁肃有些奇怪。“上次被俘的?我怎么没看到这个名字?”
“他报了个假名,不过我已经让毌丘兴去确认过了,只是暂时没有揭穿他,让他在俘虏营吃几天苦头,受几天罪,对他有好处。读书人嘛,必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才能增益其所不能。”辛毗一边说,一边习惯地抬起头,摸了摸后脑勺,见鲁肃看他,又自嘲道:“就像我一样,不被大王砍那一刀,这辈子也不会脚踏实地。”
鲁肃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他随即让人叫来了毌丘兴,吩咐了一番。毌丘兴领命,出了中军大营,直奔俘虏营而去,没费多少心思,就找到了柳孚。
柳孚正在劈柴,干得很卖力,脚边已经堆了一大堆劈好的柴,他还是不停的举起斧头,一下下地劈下去,动作熟练,看得毌丘兴很是诧异。柳孚家虽然算不上大富,柳孚也通晓武艺,平时却很少做这种体力活,没想到这才几天时间他就能这么熟练。
毌丘兴走到柳孚面前,歪着头,静静地打量着柳孚。柳孚正低头劈柴,见眼前多了一双战靴,看起来不像是普通士卒,心里便有些紧张,慢慢抬起头,发现是毌丘兴,这才松了一口气,腿一软,蹲在地上,一手抚着心口,一手指着毌丘兴,只是笑,却不说话。
“柳兄,别来无恙。”毌丘兴笑道。
“唉,败军之将,阶下之囚,有什么有恙无恙。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凭力气吃饭。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吴军的伙食真不错,你看我,比以前壮实多了。”柳孚一边说,一边夸张的曲起手臂,展现肌肉。
“那让你再待几个月?”
“没问题啊,只要你等得。”
“我为什么等不得?”
“你来找我,总不会是想杀我吧。”柳孚歪歪嘴,自嘲道:“若是不照面,你当然可以装作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