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逗离。此外大大小小的故事更是数不胜数,他也不知道袁谭想说的是哪一件。与袁谭此刻心境最契合的人应该是赵王张敖,但他实在不希望袁谭有这样的联想。
“光武?”
袁谭摇摇头。“董昭。”
沮授微怔,随即恍然。“臣差点忘了,董昭做过柏人令,想必也曾在此树下休息。”
“董昭不仅做过柏人令,还做过魏郡太守。先王还曾打算任他为豫州刺史,与孙坚父子争雄,可惜未能成行。孤很是好奇,如今董昭战败而降,吴王会如何处置董昭?”
袁谭转过头,看着沮授,眼中充满疲惫。沮授心中酸楚。作为袁谭信赖的心腹,他知道袁谭活得有多累,内忧外患,形势比袁绍在世时严峻十倍,而袁谭本人的号召力却远远不及袁绍本人。别的不说,当初战败被俘,就让他面对质疑时抬不起头来。
“先王为人所误,兄弟不和,致使孙氏父子坐大,有今日之患。前车之辙,后车之师,大王正当警惕,莫蹈覆辙。当效光武,韬光养晦,以待时机。”
“我们还有时机吗?”袁谭眼皮颤了颤,嘴角微挑,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大王能忍耐,机会总是有的。”
袁谭笑道:“有几分?”
沮授暗自叫苦,却又不能不答。“以臣揣测,至少有三分。”
袁谭打量了沮授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眼中的忧郁减了稍许。他扬扬手。“那你便说说,这三分机会从何而来,有何依据?”
“喏。”沮授拱手再拜,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倒不是一点准备也没有,也早就想进谏了,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大王以为,今日之局面,有几分是必然,有几分是偶然?”
袁谭眼珠转了两圈,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五五吧。大汉崩溃,州郡并起是必然,吴王横空出世,以东南力抗西北,是偶然。”
“没错,从汉武独尊儒术,以经取士起,门阀便渐渐坐大,光武起于垄亩,倚豪强之力,门阀得势。本朝安定不过百年,虽未有征讨四夷之战,流民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皆是土地兼并所致。豪强田连阡陌,百姓无立锥之地。豪强积储满仓,朝廷无一年之俸。譬如一人,面色苍白,两足无肉,唯有大腹便便,如何能长寿?”
袁谭目光一扫,打量着沮授,嘴角抽了抽。“沮卿,你这些话若是被人听到了,怕是要千夫所指。说你一个通吴卖国都是轻的。”
沮授苦笑。“他们可以杀了臣